总则后,将清香插入香炉中。他又虔诚地拜了三拜,方才回身道:“师妹,怎么了?”
“他们两个一并上思过崖去了。”宁中则轻声说完,迟疑道,“师哥,这样真的好吗?”
岳不群微微一笑,抬头望着“正气堂”的牌匾,道:“我早先便觉得思过崖附近有人走动,只是探查了这么多年,竟然一无所获,可见那位老前辈——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是有意避开我的。”
“如果真的是风师叔的话,只怕他老人家还记着当年之事,不肯忘怀,便是真的将他请出来了,对华山真的有利吗?”宁中则道,“师哥,咱们占了主峰,剑宗避居中条山,可又不肯死心,若是他们也知道风师叔还在世间,只怕更要生事了。”
“是啊,”岳不群叹道,“风师叔心向剑宗,为何不去中条山定居呢?可见在他心中,他先是华山弟子,才是剑宗弟子,他定不会由着那帮叛教之徒猖狂。”
顿了一顿,他又道:“师妹,你我都知道如今的江湖并不太平,莫说日月魔教虎视眈眈,我五岳派一向互为臂膀,座下弟子闯荡江湖都以师兄弟相称,可难道真的能摒弃门派成见了吗?”
宁中则默然不语,听岳不群继续说道:“华山有我,有你,下一代中也有冲儿——嗯,冲儿是有天资,武学修为在五岳派小辈中也是翘楚,可你也听到他所说了,咱们的衣钵弟子,远远比不上天鹰教的。”
他这番话也是出自真心,语调颇为沉痛:“师祖所传的武学自不下于何门何派,可华山派人才凋零,再加时局动荡,若是就此湮灭了,你我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宁中则想到这些年来,就凭他们师兄妹二人苦苦支撑着偌大一个华山派,竭力维持华山派摇摇欲坠的江湖名望,也是心酸不尽,便道:“师哥,我明白,日子不能越过越窄,你是想请动风师叔出山?”
“请不请得动,不是我说了算的,还得看风师叔的意思。”岳不群嘿然道,“也是巧了,冲儿性情同他老人家倒是有几分相近,我送他上思过崖,还有个风师叔的熟人陪着,若真能引得他露面,自然是好了。”
宁中则此时已经被他说服了,点头道:“是,只是冲儿毕竟是我气宗首徒,还得时时看顾着点,不能让他被人哄了去。幸而那天鹰教少教主,倒非奸邪之辈。”
她听令狐冲所讲,深觉张无惮此人很是不错,虽然出身天鹰教,但生死关头也绝不丢下朋友,倒是个可深交之人。
岳不群道:“这个嘛,冲儿性子野些,但他心中自有分寸,也向来懂得正邪不两立。我传授他《紫霞神功》,又将气宗剑宗的恩怨如数告之,只盼他能当得起这份重担。”
他确实也有这个担心,只是此时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以风清扬的武功名声,若是真的能请他出山,谁还敢小瞧华山派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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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离开华山,便去九龙湖养伤,又向封弓影问起殷离现状来。
封弓影苦笑道:“三小姐倒是肯下苦功,属下为她寻了几名毒王来,只是三小姐怕是自小经夫人言传身教,眼界颇高,教不几个月,便将人撵走了。”
张无惮笑道:“她外祖当年在整个东南地区都是名声赫赫的,找些普通毒王来,她自然看不上眼。”
封弓影听他这句话,便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了,便道:“那属下着人送三小姐去蝴蝶谷?”
胡青牛那边还有金花婆婆这么个隐形炸弹在,张无惮不打算现在便将殷离送过去,便道:“你先忙,我去同她说说。”
张无惮一走进殷离的院子,便看到她正心不在焉地拿蜘蛛喂两只花斑大蟒,招呼道:“阿离!”
殷离一下扭过头来,把一袋子蜘蛛一股脑扔进蛇窝,连蹦带跳地迎了上来:“惮哥,怎么才来找我?早先我便听下人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