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几分喜色,“再说不还有阿离呢吗?”有个继承人也好,能定一定属下的心,不过现在还都不着急,他春秋鼎盛,短时间内根本不想考虑养个小太子出来糟心。
殷天正愣了一下,动容道:“这如何使得,阿离她这……也差得太远了。”
要说殷野王要有个儿子,儿子生的儿子还勉强凑合,可殷离的孩子姓的是辛,跟张无惮的关系差太多了。想到外孙这般把同殷家的情谊放在心上,哪怕这不过是一句场面话,殷天正都老大慰怀。
只是既然张无惮把殷离都给想到了,他为了避嫌,更应劝诫外孙早日娶妻生子,殷天正正待张嘴,却见张无惮面露苦笑,心下一软,终究还是没有吭声。
老爷子年岁大了,好说话了许多。张无惮趁机道:“这生不生孩子,拖个十年再说也无妨。倒是天下初定,孙儿想去少林寺祭拜佛祖。”
殷天正了然,为佛祖什么的不过是一句托词,他定是想去见见谢逊了,遂叹息道:“谢教主真乃奇人也。”
他自问做不到在江山将定的紧要关头舍弃一切出家苦修,这不仅需要对权力富贵视为浮云,还要有对张无惮绝对的信任,因为谢逊出家时,局势并不明朗。
张无惮也真心实意道:“正是如此,我亏欠义父良多,虽不能奉养他老人家天年,但两年一次探望是应该的。”
次数多了也不成,一来是打扰谢逊清修,二来少林寺不仅是个武林门派,还传承着佛学信仰,不能给民众一种皇帝推崇佛家的错觉,他不允许任何信仰凌驾于皇权之上。
张无惮选了一二亲信跟随,白龙鱼服,玩起了微服出访。殷天正年岁大了,没有掺和,倒是殷野王要死要活跟了来,果真在大都城郊外就瞧见了劲装打扮的令狐冲。
张无惮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扔下他就迎了上去,笑道:“久等了,我那头有些小波折,耽搁了一会儿。”
所谓的小波折就是非要跟着来的殷野王,他脸拉得老长,假模假样惊奇道:“这不是华山派新掌门令狐大侠吗,不好端端在有所不为轩待着,怎么跑来大都了?”
令狐冲还没吭声,张无惮就道:“是啊,你怎么没穿掌门的衣服?”岳不群从来都身着白底黑面的掌门服,瞧着比深绿深蓝的弟子服高端大气多了。
令狐冲笑道:“就许你身着便服,还不许我把那破衣服脱下来喘口气吗?”得意地转了一个圈,“我师娘给我缝的!还给你做了一套呢。”
张无惮解了他后背的包袱,撇开长剑、干粮等物,果真见着了一套叠放整齐的衣裳,抖开看了看,见跟令狐冲是同款的,便不动声色塞了回去,赞道:“真好看!”偷偷给令狐冲使了个眼色,往殷野王那边瞥了一眼。
令狐冲秒懂:哦,不好再刺激他舅舅。便也不提这茬了。
张无惮一路上都在得意自己的睿智,他比令狐冲稍矮一些,若是穿一样的衣裳,便将身高的差距更显出来了,如今找个借口混过去,两厢便宜。
待到了少室山上,空闻方丈早就率领众僧在少林寺门前相迎,此乃明帝登基以来初次前来少林,虽是微服出行,可也怠慢不得。
张无惮连忙迎上前,笑道:“大师如此厚礼,晚辈如何能担待?我此次是以人子的身份前来,只盼能同谢逊大师见上一面。”谢逊出家后的法号仍然是谢逊,他拜了渡厄禅师为师,却不以“空”字辈论。
他一上来就表明来意,空闻虽早有预料,也好生为难了一番,方叹道:“非是老衲不愿成人之美,只是谢逊师弟不愿有方外之人扰他清修。”
空性本被空闻、空智二位师兄耳提面命,让他此次不得无礼,但见张无惮全无架子,态度温和,便将这些千叮万嘱扔到脑后了,出首道:“张公子,您别为难我师兄了,就因为我出面劝了谢逊师弟几句,他连着三天连我都不待见了。”
倒不是谢逊生他的气了——那成犯了嗔戒了,只是有意避开他,偶尔在藏经阁碰上就互相打个招呼,也不多说话。空性要想再劝,谢逊就行个佛礼自顾自走开。
空性说起来气得直拍大腿,连旁边的空性含怒刮了他一眼都没看到。
张无惮笑道:“多谢空性大师了,待晚辈安歇下来,正当同您一道较量爪法。”
空性闻言转怒为喜,乐道:“那可好。”
空闻念一声佛号,请他们一行入内住下,留心这头的动静。
张无惮倒没太大反应,只每日清晨在谢逊所居院落门口向内磕一个头,听闻三天后谢逊换了院子住也没在意,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