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便见一个年轻的小尼姑挑水走在菜园子里,书少爷已经认出是香草,便弃了跟班,加快脚步朝菜园子走去。
正欲开口叫香草,便见两个老尼姑拿着鞭子上前抽打香草,嘴里骂道:“让你挑水,你竟然偷懒,水只挑了半桶。”
香草原就是个性情泼辣的,哪里肯受这样的委屈,将肩上的水桶一撂,道:“嫌半桶水少是吧?那好,现在连半桶都没有了,你们要水自己挑!”
那两个老尼姑怒了,捋起袖子扬起鞭子,嘴里骂道:“你这个猖蹄子,住持将你罚在菜园子里就得听我们使唤,你不听使唤还耍横,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说着便对香草挥舞了鞭子。
香草哪里会吃眼前亏,自然是躲闪的,边跑边道:“你们也知道住持让我来菜园子干活,不是来菜园子挨你们打的,你们打我,被住持知道,她不会饶过你的!”
“你这猖蹄子,还以为你身后有国公府给你撑腰吗?安家大小姐在你的禅房里受了伤,国公府现在不是你的靠山,是你的仇敌,我们不打你,国公府也会想法子弄死你的。”
书少爷凝眉,招来跟班吩咐了几句,跟班便携了一锭银子找那两个老尼姑去。
老尼姑得了银子,只朝书少爷的方向觑了一眼,便笑眯眯地推了香草一下,道:“惠泽,那边有人找你,你好好同他谈着,不可得罪贵客。”
老尼姑乐呵呵地去了,惠泽奇怪地看了跟班一眼,又朝书少爷的方向看来,心下猛然漏跳一拍:方联樗!
☆、第222章 转移惠泽
书少爷和惠泽坐在菜畦边上,看着菜园子里长得正旺的各种蔬菜。
两人都有些唏嘘,人还是过往的人,可是身份却已经不复往兮。
一个不再是小厮,一个不再是丫头,一个是富家少爷,一个却已看破红尘,成了尼姑。
“没想到,你竟然成了宋家二少爷。”惠泽歪头看着书少爷一身绫罗绸缎的打扮,莞尔一笑,“从前你做小厮的时候就觉得你器宇非凡,如今穿上这富贵人家的衣裳,倒是有模有样,看来,你的确非池中之物。”
惠泽笑着说,书少爷却是怅惘的表情。
一个商贾之家的少爷在香草眼中便是大富大贵了吗?她若知道他曾经贵为皇子……
书少爷甩甩头,那仿佛已是前世的事情。
“惠泽师傅真会开玩笑。”书少爷讪讪地答。
“书少爷,你怎么突然来找我?有事吗?”惠泽看书少爷的目光更加怅惘。
她对他动过少女春心,她不过一个豆蔻芳华的女孩子家,岂会因为遁入佛门就将那春水般的心思清理干净?只不过是压抑着自己而已。
他和她从前不可能,如今就更不可能了。
“我听说你出了点事,所以来看看你。”书少爷平静无波地答。
惠泽明媚一笑:“谁如此多嘴,隔着这么远还能将我的事情传到书少爷耳朵里?”
书少爷却直面惠泽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你是说安大小姐的伤?”
书少爷点头。
惠泽不以为意道:“又不是我伤得她,所以你问我问谁去?”
书少爷不解,皱紧眉头:“不是说她是在你的禅房里受的伤吗?”
“可是伤她的人不是我呀!你在国公府里当过那么久的差使,难道不知道安大小姐的为人吗?阴险狠毒之辈自然是结了仇家的,她虽然伤势严重,可也是她咎由自取。相比她对我做下的……”惠泽想起自己的遭遇难免还是一腔激动,“她如今那点子伤算什么?我一辈子都毁了。”
书少爷不知该如何安抚惠泽,只是道:“虽不是你伤的。可适才那两个老尼姑说大小姐是在你的禅房里出的事,你总也脱不了干系吧?”
“所以啊。我做了冤大头,”惠泽站起身,指着眼前的菜园子,“我被罚到这里来做苦力了,伤她的人不是我,我却受到了惩罚。”
书少爷依旧觉得不妥,也站起身,问道:“那伤她之人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惠泽点点头,编了谎言道:“我与那女孩子素不相识,她是如何到的普济寺我全然不知,只是大小姐在普济寺做法事的当会儿却来找我奚落我,那女孩子就凭空出现伤了她。也是这大小姐该有一劫,她若不找我耀武扬威,焉能被那女孩子钻空子?她若本本分分同大老爷大太太他们在一起,这一场劫数便能躲过去了,可是她却盛气凌人,这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