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宫,主殿。
西容七日来头一次推门进来,他看着刚撤走没动的食膳的宫女再上完食膳离开,叹息了一口气,他端过她以前爱吃的甜羹递给她:“明日大婚,你多少吃一点。”见人没接,他放了碗。
走到门口,开了门,俯身抱住了在乖巧蹲在门口的兔子,一边走着,一边笑着道:“你看,我把阿捡也给你带过来了。”
见她没说话,西容坐在床边,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兔子递了过去:“我能给你爱,给你温暖,待在我身边,是你最明智的选择,翎儿,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我可以不杀畫儿,只要你要乖乖听话,我就放他离开。”
羽翎看着在她腿上卧好的兔子,依然没说话。
西容给她绾过了两鬓的乱发,有些心疼地柔声和她说:“翎儿,你看我一眼,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他看着她,说着柔和的话,甚至一如从前哄她的模样:“你若喜欢那个小村庄,圣婚后,我把那里打理出来,你可以住过去,我可以每天去陪你。”
他看了她半晌,说了自己的心声:“凰儿于我有恩情,我需要你,但我绝不想逼你,我太懂失去的痛苦了。”
羽翎起身狠地扼住他脖子,稍一用力,两人往榻上倒了去,她狠地盯着他,手上的力道是加深了:“你只有这句话是真的,高明的很呐!西辞的这天下被你篡了,我一点也不意外,你太有心了。我和你对立,与你确实是百害无一利,若是我没有偶然听到那些话,我就算是给你做侧妃,我又能有什么怨言呢?因为我爱你,就算蒙在鼓里直到身死,我可以认了。我廉价的爱,到哪里都只配做个妾,哈哈哈……没关系,我认……可就算如此,你还不肯放过我,你比他可聪明太多了。”说着敛了眸子,松了手,从榻上起了身。
西容半撑着身子起来,有些心疼她难过又倔强的样子:“翎儿,你这样让我觉得陌生。”说着,就要去拉她。
羽翎抬了手臂拍开了他的手,转了身:“你走吧,我不会答应的。”
西容的眸子暗了,轻轻地从她身后环住了他,附在她耳边用肯定的话说道:“你会答应的,明日的大典记得出席,落遗憾就不好了,毕竟……翎儿,这世界上能用命爱你的,只有一个人。”说完他松了手,转身便推了门出去了。
不知是惘然,还是其他的什么,羽翎红着眼眶站在窗边,看着高墙外的月亮,冷月孤悬,她还是那只隔窗望月的雀儿,以为逃掉了,却被封得更密了……
故人已远,良人已负,她浅薄的身影在这偌大的天地沉浮,是非爱恨又该如何去断言呢?
……
夜幕中,奔往皇城的一辆马车上,两人一小兽共处一厢,女主人周身的气氛十分微妙。
“郎君,皇城大典的消息来得猝不及防,苦了郎君刚回来就又要赶路了。”都说小别胜新婚,对坐的云萝一脸娇羞,声音也娇柔得不似她从前了。
“无妨。”玄烬一边说着,一边剥了柑橘,去喂着旁边翘着二郎腿大爷躺的小兽,那厮头还枕在他腿上,两爪夹着一本话本津津有味看着,柑橘一口一个,吃得是一点不客气。
“郎君对这小兽倒是越发上心,你走之后,府中闲言还说妾身不如一只小兽得宠呢。”云萝说的谁听谁怜,奈何眼前两人皮下都不是什么善茬。
玄烬剥着水果,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压根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片刻,世倾合上了话本,轻叹了口气,接了玄烬递过来的果肉,顺便把话本递给了他,起身端坐好,和对面的云萝认真说了:“阿云,坦白了吧,虽然事实比较残酷,但是迟早也是你要面对的,你的郎君,在听到你的事情之后确实是掉下悬崖死了。他现在壳子里的这一位,是我的夫君,迫不得已需要借你郎君的身体一用,我叫世倾,我们还没正式认识过,我的这个壳子是我的本体麒麟,在天枢你应该很耳熟,毕竟我们藏海山的妖兽放在外界都是有名字的。”
云萝一脸震惊,看着她,语气是一点不客气:“你胡说!薛郎分明就是我的郎君!他……”
玄烬看着话本,抬眼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本座的夫人说的是对的,你听着。”
世倾见人也表态了,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咳咳,好在你的郎君遇到的是我们,我夫君留了他一魂温养,壳子现在也被我夫君修复得大好了,还有那什么……那什么来着?”
玄烬翻了书页提醒道:“隐疾。”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