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城,一座废旧的驿站。
大郎正欢呼着风尘仆仆赶来,一跃下马匹,就跑着往驿站里面闯去了,被看守的黑衣剑士一亮剑芒,拦下了:“站住!怎么又是你?!”
大郎拍了拍腰兜,谄媚笑道:“大爷,大爷,我有银票了,你就高抬贵手,放我进去吧。”
那剑士瞥了他腰间的一角,拿剑指了指,命令道:“拿出来看看。”
大郎嘿嘿笑着便将有些褶皱的银票递了上去:“好好好,大爷您看。”
剑士拿过后,翻了翻,赫然被上头的红色方印给震地嘴角抽了抽:“了不得,居然下的是繁王府印。”像是见鬼一般,手都细微颤抖了。
大郎见状一把抓了过来,一挑眉:“啥?这您就甭管了吧,总归是在金银当,能换真金白银的!”说着就往前站了一步。
剑士瞥了他一眼,剑回鞘的同时手一转用剑柄拍了下他背:“你小子胆子够大的,进去吧。”
“唉,好嘞,谢谢大爷。”大郎一个脚不稳,问候了声便连滚带爬进了驿站,正在里面两个剑士要启动机关的时候,一道破风声穿来。
世倾反手将大郎押着踩在脚下,将他手里的银票抽了出来,弹了弹上面的细灰,卷了起来,戏谑道:“人家都说你胆子不小了,还敢堂而皇之就进来?”
“疼!疼疼!姑奶奶饶命啊,姑奶奶!”大郎扭曲着脸,低着头求着饶。
“胆敢擅闯?!”两位剑士一见此情形,纷纷亮了剑往她的地方刺来。
世倾一脚将大郎踢开,眼神一凝,一手将银票插在发髻中,一手从腰间扯了条红绸出来,向两人迎了上去。旋身、闪躲、缠绕,这两人实力还不算若的,一翻激战后,世倾将两人绑在了一起,塞了绸缎的两头把他们嘴给堵住了。
另一边,门口七七八八躺了不少剑士,玄烬抱着笑着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有一会儿了。
“走吧。”世倾将手放在机关石雕上,看了眼一边瑟瑟发抖的大郎道:“你也来。”
“是……是是是……”大郎整个人一颤又连滚带爬狼狈地过来了。
“姑奶奶,我……我这还算是来的早的,皇城的都乐赌坊和别地的不一样,只……只晚上开,一会儿……一会儿就有很多赌徒进来,要是看到了,放了外面那些剑士,惊……惊动了上面的人,我们可是会……会死无全尸的……”大郎见了地宫渐开,越说越抖得厉害,一句话说完喉咙都已经上下滚了好几次。
世倾看着他有些好笑,阴沉着看着他,沉声:“所以啊,你以为我让你来干嘛?”
“啊……?”在大郎要跌坐在地的时候,玄烬扯着惊恐的他就往前走去了。
那恨不得把他胳膊捏断的力度,他除了顺从,愣是抖着不敢再造次,尤其是下这地宫楼梯的时候,有道阴风卷了一遭,恍惚间好像还隐隐听到了男子的轻笑声,诡异地直让寒毛直立。
“冰球,我刚刚……幻听了?”世倾自然也听到了,她蹙眉有些不确定问身边人。
玄烬扭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身后,地宫门合上,他暗了下眸子:“不是幻听,要小心了。”
下了不知多少台阶后,见了亮光,转过一道弯后,开朗喧哗起来了,可见人是真不少。
“这怕都是昼夜不归之徒吧,这氛围,我喜欢。”世倾一瞧便来劲了。
“哟,大郎!快来快来,给兄弟我赶个银子回来。”人群里有眼尖的人见到了三人,立马去唤熟人。
“我……”大郎还有些畏手畏脚。
世倾挥了挥手,自顾自拉着玄烬离开了。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大郎连说了两声,败了两败便往自己兄弟那儿过去了。
“阴阳卦开!”
“阴!阴!阴……”
“嚯嚯……!”
“唉……”
“大小吉凶,买定离手啊!”
“小吉!小吉!小吉……给我出!”
“唉……!”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世倾走过牌九、叶子牌、阴阳卦……最后还是被最热闹的骰子给吸引了。
凑近看了几场,双吉单凶,不是挺简单的吗?看着看着更是有些跃跃欲试了,摸了摸腰间银票,发现不见了,摸了几圈没找见,不禁问了旁边的人,“冰球,看见我银票了吗?”
玄烬一挑眉,勾手将她发髻上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