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病房楼道，只剩秋阳一人，毕竟大部分人都跑去围观楼下的惨剧了，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正在眼前的世界蔓延。

“兄弟，我......”邓黔颤颤悠悠要从病床起身下来，被秋阳拦住了。

他拉上窗帘，挪开医院配放的果篮，在邓黔惊讶的眼神下抽出几张便签纸和一根水笔。

这是刚在前台顺的，目前的形势，秋阳也无法确定有没有被什么奇怪的组织关注，电子设备从来不在他的信任列表里。

“你昨天什么时候玩的游戏？”秋阳沉吟片刻，直接开口问道。

邓黔眼睑处黑青相间，极为萎靡，看起来洗胃将他折磨得不轻。

他少有的正色起来，眼珠在阖住的眼皮中打转，最后说出了一个时间。

“零点，你更新游戏的时候。”

“午夜吗......”秋阳记了下来，虽然这些东西在网上可以查到，但他现在觉得整个世界的记忆都不太靠谱，包括他自己的。

“你什么时候下线的？还记得吗？”水笔轻触纸面，发出沙沙声。

“下线......下线......”邓黔用掌底拍打着头部，似乎很困惑，“好像是你给我打电话前，我玩了有这么久？”

邓黔的游戏时间和自己差不多，都是12个小时以上。

秋阳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的点，忽然愣了一愣。

“你那些一起玩的朋友呢？他们死了还继续玩吗？”他脱口问道。

“你等等，我刚才联系不上他们.....”邓黔伸手够到自己的手机，奇怪道：“诶，没人回我。”

“游戏平台找！”秋阳立马道：“你手机能查好友吧，给我看一下。”

邓黔摆弄了几下，经历2次令牌验证，终于在移动设备登上了游戏账号。

他把手机递过来，笑道：“哈哈，这些人着了魔了是吧。”

屏幕上，秋阳先看到了一排绿色的亮点。

用户：【八级大狂风】-新手教程已完成-生命：2-离线

好友：【一个武侠梦】-新手教程未完成-生命：0-在线

好友：【再见了麻麻】-新手教程未完成-生命：0-在线

好友：【hulkli】-新手教程未完成-生命：1-在线

......

秋阳一连翻了五页，直到手心冒出冷汗才把手机放下。

除了邓黔的账号，全员在线。

不用提，他们八成是和邓黔秋阳在一个时间进入的游戏，没完成新手教程后一直维持着在线状态。

他抬眼看着邓黔的举动，对方正低着头琢磨什么，似乎并不好奇一个游戏怎么可能打那么久时间。

“邓黔。”秋阳叫了他一声，打个响指，点着呼吸机道：“这个是开。”

又指了指灯，道：“这个是关。”

最后拿起地上的果篮问：“这个是开还是关。”

他闭上嘴，不吭声侧目等待男人的回答。

邓黔摆了摆手笑道：“你忘了，这个我会。”

“是关。”

很好，之前玩的梗还在。

秋阳没有陪着兄弟一起傻笑，换了个口气，快速道：“73乘以44是多少？”

“3212。”邓黔捂住眼睛，微微一笑道：“我现在给应届生面试都不问这种题了。”

可以，数字敏感度也在。

秋阳把便签纸扯下来，揉进兜里，随口问：“你朋友为什么还不不下线，他们玩了有多久了？”

听到这里，邓黔沉默着，双眉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

一下子熄了火。

他脸颊上的肉衡起，牙齿打颤，似乎连多蹦出一个音节都是问题，嘴皮颤颤着不断重复：“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到底多久呢......”

秋阳心中大概有数，沉声道：“我要回家一趟，你记得加下我好友。”

闻言，邓黔眼神躲闪，似乎很窘迫，笑道：“不好意思哈，今天反倒让你忙前忙后。”

“改天我订点好的，直接上你家里玩！”

秋阳是坐末班电车回来的，与邓黔相比，他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居住出行都以便捷、舒适为主，可以说是将所有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