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黄先是深深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字,接着大手一挥,葫芦又出现在了元恪面前。
“不会是想用这个葫芦收了我吧。”元恪心想。
李玄黄并没有叫元恪的名字,而是一步踏出,落在了虚空中,葫芦也瞬间变大,变成了横过来的姿势。
元恪还没来得及惊讶,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落在了葫芦上,而李玄黄也站在了他身边。
下一瞬,葫芦冲天而起,撞入了云层之中。
元恪原以为的寒风咧咧,并没有出现,想来是李玄黄施了法术,把罡风和水汽都挡在了外面,而且,站在葫芦上也丝毫感觉不到摇晃,有种做高铁的感觉。
放下心来的元恪,看着下方的景色在飞快的倒退,速度之快,目不暇接,不由得好奇起现在的速度来,心想要是在以前,肯定已经超速了。
不过,元恪现在坐的也不是机动车,严格来说应该算飞行器。
不知道飞机有没有超速这一说法,元恪这辈子还没开过飞机,不太清楚。
而此时,李玄黄盘腿坐在了葫芦上,似乎是怕元恪站累了又不好意思坐下,招招手,示意他也坐下。
元恪从善如流,见已经上了“贼船”,元恪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立刻坐了下来。
还别说,坐着就是比站着舒服,唯一可惜的就是,后背没有东西可以靠,不然也能体会一下推背感。
见那位道长似乎在想事情的样子,元恪也没去和他套近乎。
飞着飞着,元恪见到了凌晨四点的太阳。
此时,太阳已经露出了一角,照亮了天空的一角,而黑夜则在一步一步的退缩,准备等太阳下山后再卷土重来。
身前光明,身后黑暗。
……
“呼”
躺在床上的二牛,倏地睁开了眼睛,胸膛急剧的起伏。
伸手放在额头上,显得惊魂未定,不禁回忆起了刚才的噩梦。
在梦里,他梦见自己又可以走路了,他在田地里奔跑,在山林里奔跑,他去打猎,去种地,可跑着跑着,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只能趴在地上,而四周的一切都在离自己而去,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离自己越来越远……
无尽的恐惧吞噬了他。
再次长出了一口气,二牛扭头看向身旁的妻子,确定她还在自己身边。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现在为止,一共做了多少次噩梦。
从他受伤之后,每天都在做类似的梦,而每次醒来,他就仿佛又体会了一遍失去的滋味。
扭头看了一眼窗户,这是他唯一能和外面交流的地方,亮着代表白天,黑着代表晚上,而此刻的窗外,还是昏暗的。
再睡一觉吗?二牛一点也不想。
睡觉对他意味着又是一个噩梦,而自从他受伤之后,最不缺的就是睡觉的时间,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每天的生活一点变化也没有。
“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呢,”二牛心想,“哪里不一样呢?”
二牛仔细体会了一下,似乎……似乎是脚有点痒……
“嗯?”
二牛全身一抖,没错,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抖了一下,这自然也包括他的腿。
顾不上狂跳的内心,他先是用力蜷缩了一下脚趾,感觉到反馈后,他又微微的抬起了双腿,之后——“砰”,他站了起来。
低头看着自己站立的双腿,二牛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已经梦见无数次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抓起自己大腿肉,狠狠一扭,力道之大,甚至都产生了瘀血。
而剧烈的疼痛也告诉了他两件事:
第一,这不是做梦;
第二,他的腿又有了知觉。
狂喜的二牛顾不上穿鞋,就这样直接光着脚走到了外面,在院子里一遍一遍的走着。
同时,他也发现,原来现在并不是夜晚,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之前是因为他在屋子里,只能从窗子的一角去窥探整个世界。
而随着他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二虎的爷爷醒了过来,多年的镖师生涯养成的警惕心唤醒了他。
察觉到院子里有人之后,他看了眼身旁熟睡的二虎,一个翻身就到了门边,把门打开一条小缝,从缝里看了出去。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他本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