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自然不好走, 而且结块的土壤和利石很多,柳婉玗走了一会,等原本看景的热情满满消退,对不好走的山路的疲惫感就越发明显。
“不想走了?”看她手撑在树干上说:“小心树上有虫子爬到你手上。”
柳婉玗听了立马收回手, 转而挂在沈修宴身上,“想走,但是这路也太不好走了。”
沈修宴笑她娇气:“多几块石头就叫不好走了?要不我叫人抬轿子给你送上去?”
“叫人抬轿子多麻烦,你怎么不背我上去?”
“旁边还有人呢,你怎么就撒娇。”
柳婉玗顺着他示意的地方看过去,的确是有两个长衫男子在赏景。
她看了一会,皱眉轻声朝沈修宴说:“他俩好奇怪,如果是来观景为什么不去东边?”
先帝在时曾经有一位肱股之臣,此人前半生官路坎坷,后得先帝赏识一飞冲天,先帝驾崩之时他也跟着病逝。而那人得先帝赏识的地方正是西山东林。
如今不少科考的子弟每到这个时节纷纷前去东林,既是观景也是祈求能够高中。
他们两人是想避开旁人尽兴的观玩,所以转到这西边。而这两人穿着青衣长衫打扮的是书生模样不去东林独独跑到这西林来的确奇怪。
沈修宴听了柳婉玗的话,黝黑的眸子沉了下去,牵住她的手,低头小声说:“我们先出去。”
柳婉玗不解,但也知道轻缓急重,没问为什么,紧抓住递过来的手,快步往回走。
而事情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他们转身后,相隔不远的两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立即追过来,两人掏出匕首直向他们袭来。
沈修宴一把将人护到身后,但对面是两人多少有些护不住。
柳婉玗匆忙躲避间能感受到刀锋的着力点似乎是在逼向她的肚子,心中疑惑,若是想杀人直接砍脖子不更加方便吗。
她连连后退的,不经意间走出了沈修宴的范围,感觉身后悬空,向后瞥,下面是一个低谷。她看着向腰间砍来的刀,来不及多做思考,顺势摔着滚下去,山的坡度并不高,只不过坡上有石头肯定会受点伤。
只见柳婉玗滚下去后,先是护住肚子撑着身体坐起来,她大概知道对方的目的了,气若游丝“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现在是发髻散乱,衣裙上沾满了灰尘,而刚刚刺客的刀也划伤了她肚子,手上粘血,双眼无神,这个样子的确很唬人。
两名刺客对视一眼点头,闪身远去。
沈修宴扶起坐在地上的柳婉玗,她怕人还没走远装病弱靠在沈修宴身上,沈修宴一言不发把人搂住。过会儿柳婉玗动了动身体示意他放开。
他放开前,突然低声的说:“是我没用,对不起你。”
柳婉玗拿不定他是在装孩子没了后的哀伤,还是在说今天的刺客。推开人她愣怔了,因为沈修宴的眼眶泛红。
哑然半晌,她说:“受伤多的可是我,你怎么还要哭了。”
“是我没护好你。”
“你一个书生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可我是你的夫君。”
“唉,那我受伤了,夫君我要你背我回去。”
沈修宴红着眼眶转身蹲下示意她上来,柳婉玗趴在他背上,状似无意安慰着说:“从我记事开始,只让人背了两回。”
微微撑起身子避开腹部的伤口,接着说:“第一回 是嫁给你的时候,我大哥背我上轿。第二回是今天你背我。”
沈修宴感受到她挪动的动作,默不作声又把她放下,回身想给她包扎一下,柳婉玗拦住他:“只是破皮留了一点血,我没怎么伤到。”
她其实说谎了,刚刚滚下来的时候有石头扎伤了她的后肩。伤在后面沈修宴没看见,她也不敢说,沈修宴现在的神情太可怕了。
“我们快走吧,留着这里我害怕他们会回来。”
沈修宴背着她继续往林外走,肩上的伤在他走动见被拉扯的很疼,她忍着,为转移注意力问沈修宴:“你知道今天来的刺客是谁派来的吗?”
沈修宴沉默了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靖王”
她听了环紧了沈修宴的脖子“你不是和靖王走的挺近吗?”上次还和石凡去喝花酒。
她想了会又问:“为什么靖王想要我小产?这和他也没关系。况且这样不就得罪太傅府了吗?”
“他朝中势力削减,此时是最需要用人的时候。我现在去投诚,靖王必然会重视。”顿了下继续说:“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