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衣炮弹一击必中。
“药哭吧,瞧瞧把这人儿瘦成什么样了。”大嫂捏上柳婉玗脸上的软肉。
抓准机会告状:“药哭,还难闻。”
大嫂微拧眉使唤屋里的丫鬟:“把窗户露条缝,受寒也不是这个关法。”
丫鬟们面面相觑,“去开窗户,修宴不会责罚你们的。”
吩咐完丫鬟,大嫂侧头对柳婉玗说:“让她们在这开窗,我们进内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久了,她感觉内室里药味淡了许多。内室布置就简单多了,桌上散乱的摆着几只绣样。
大嫂随手拿起来看了看,花样没什么新奇,但这针脚以及绣法干净利落,满口称赞:“这花样绣工精细,弟妹这女红相当不错啊。”
柳婉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被冬衣捂着脸上红润一片,“哪有,上了几年女学也就这个勉强拿得出手。”
大嫂放下手里的绣样,笑盈盈的问:“弟妹手艺这么好,没想过自己开家绣店?”
柳婉玗愣了,已婚女子抛头露面可以说的上是不守妇道了,深知大嫂没有恶意,她便回道:“这个不大合适吧。”
大嫂看出她的顾忌,解释说:“我们这边比不上京城那边规矩多,女子做点生意维持生计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我也是看你绣工挺好,要是在家里闷着了也有个去处。”
柳婉玗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我对开店这方面不太会,就只会绣点小玩意,怕是不行。”
“我倒是懂一点,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帮着点。”手指拂过那几样绣样,大嫂神色认真。
按柳婉玗在女学里所受的教育,学习女红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夫君,也是一种变相争宠的手段。像她们这种阶层的女孩从没想过要自己开店,自己挣钱,把手里的绣活作为一种商品传下去。一是因为她们家境足够富足,绣活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活计,而且女学的老师也告诉她们,挣钱是要由夫君来做,她们只要顺从夫君就可以了。
这次来江南也是一样,沈修宴没过两天就想着以后靠什么维持生计,不能坐吃山空,而她只在背后支持一下就可以了。
大嫂的一番话几乎是醍醐灌顶。
为什么她就不能自己挣钱呢,江南既然不局限女子身份,那她也要做出一番大事业!
心中烧起熊熊火焰,柳婉玗抓住大嫂的手,“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