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这一胎他看得也是颇为重要的。他只将一旁掺扶着的大夫人又支了开来。吩咐了贺勇,“你先护着大夫人上马车。我得去看看五夫人。”
贺勇劝着,“大人,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夫人在就好。您且去后门上车吧。再晚近卫军定是要寻到了。”
史尔元没理会,直夺门往五姨娘房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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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儿和穆惊澜带人寻来了后院,闯入史尔元卧房已然不见了人,却听得不远处妇人喊叫之声,才跟着声音来找人。
推门进来,已然闻得血腥味道。绕过屏风,只见得床上妇人奄奄一息,床褥子上全是血迹。婢女们已然都逃难去了,床边没得别人。史尔元却是拿着一张百家被,怀抱着还未足月的婴孩儿,正安慰着床上女人。“你和儿子且先去了,我随你后头来。”
女人气息决绝,方才还伸向婴孩儿的手,半空中落了下去。史尔元痛哭失声,喊来女人的闺名。随之将那也已经断了气的婴孩儿放在她身边。自己起身来,也是气息喘急。咳嗽数声,方才扶着床栏,吐了血。
贺勇方才将大夫人护送上了马车,正回来寻自家主公。见得屋子里主公咳嗽气绝,拧着眉头只叹来得晚了。随之转背便要走。
蒙哥儿反应得及,长刀一挥便要去捉人。他修养整月,身子已经见好,这贺勇定是能将史尔元定罪的重要证人,不能放过。二人交手飞身上了屋檐,穆惊澜院子里拢袖而立。随之进来近卫军,也齐齐飞身上了屋檐,捉拿贺勇。
贺勇早被蒙哥儿几道重刀,攻得猝不及防。又见得有人来,只好使了烟雾,翻身下了屋檐,寻着后院门口马车去了。却见那马车也生生被近卫军团团围住。大夫人定是也落入了太子的人手中。他无法,弃主而逃,轻功了得,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翻出了三道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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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宫中,凌玉喝下恩和的汤药已经一整个时辰。凌宋儿自守在床边,一刻也不敢起身。凌玉此时还睡得沉,只额头上已经开始细细冒着汗。也不知时冷时热。凌宋儿只探着她额头,是烫得紧,又给她捂了捂被褥。
凌翊却使这落落端进来一碗热粥,“长姐,你还未午膳,我来看着玉儿,你且先吃些东西。”
凌宋儿没得几分心思,摆了摆手,“我不大有胃口,你们先放在桌上吧。”
凌翊却是不许,直拉着凌宋儿的手起来,扶着她坐来桌边,再将装着八宝粥和几样小菜的食盘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吃吧。”
凌宋儿拿他无法,只好用起来午膳。便见得凌翊自顾自坐去了床边,握起来小妹的手,又探了探她已经烧红了的脸蛋。
凌宋儿亦仍是担心着,只得吃快了几口。
方才吃完,便听得床上的小人儿呼痛。凌宋儿忙起了身,坐回来床边。见得凌玉一张小脸拧成了一团,凌宋儿的心也揪到了一处,轻声问着:“玉儿,哪儿不舒服了?”
小人儿口中含糊着,眼睛还未睁开,哼哼,“肚子疼。”
凌宋儿忙使了凌翊去小厨房,将恩和找回来。
不莫一会儿,恩和自端着碗清汤从外进来。汤放在案桌上,又去床榻边上找九公主请了脉象。
凌宋儿忙问着,“她方才喊着肚子疼,可是毒性发了?”
“龙枯草便是这样的药性,”恩和点头,又道,“不过,我探着脉象有力,小公主很坚强,该是熬到傍晚,便能好了。”
凌宋儿这才舒了口气,恩和将清汤端了过来。“让九公主喝着这个,该能缓缓龙枯草闹肚子疼。”
凌宋儿这才将小人儿扶了起来,由得恩和喂着她喝汤。等得喝完了汤,凌玉的眉头果真舒展了些。凌宋儿这才扶着她躺了回去,便见她睡得熟了。
下午下了一场小雨,临近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外头院子里响起来黄昏鸟鸣,清脆又安乐,该是都归家了。又有几声蝉鸣,寻常以往夏日。
床上凌玉终是缓缓睁了眼,见得凌宋儿和凌翊一旁守着,虚弱笑了出来,“长姐,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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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儿和穆惊澜只将史相交给了大理寺,审问了不到一个时辰,史相便将和李银枝共谋,毒害韩皇后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左右他大势已去,活的这把年纪,身染重病,却还要先送五姨娘和尚未足月的幼子上路。今日之事,直击垮了他最后一道傲骨,被压进来大理寺,便将罪责全认了。
对面关押的李银枝却仍在愤愤喊着,“史尔元,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你合谋了?你不想活,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