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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感慨,寒门子弟更是几多嫉妒,想到:攀附公主,得以及第,有什么了不起?若是把此机会给自己,自己能够攀附上丹阳公主,自己一定比韦树做的更好!
冯献遇听着周围人的各异声音,再看韦树根本不理会周围人,既不理会旁人的羡慕,也不理会旁人的巴结。韦树入了考生的排队中,还施施然从袖中取了一卷书来,闲然无比地撑伞看了起来。
冯献遇:“……”
少年郎君那淡然之状,让他这样几次都不能登科的人,好生羡慕啊!
正羡慕着,搜身的官吏已经不耐烦地点了他的名:“下一个,冯献遇。”
冯献遇连忙收回视线,专注自己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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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摇已经将机缘送了出去,就没有再多关注科考的事。
行卷推举,不过是顺手为之。她并没有想手伸太长,让此次科考变得不公正之余,也犯忌讳。
虽然,对于很多无门行卷的人来说,有人能提前让主试官看到自己的所有作品,已是不公正。
然而,哪怕是世家子弟,行卷后也不一定就会录取。行卷不过是求个眼缘。科考自然私下有些不公正,但朝廷官吏原本只被世家子弟垄断,如今有个机会让寒门子弟和世家子弟一起参与考试,已经是进步了。
凡事过犹不及,不可一蹴而就。
二月中科考,三月初张榜。中间半个月的时间,暮晚摇都没有和吏部的人见过面、打过招呼。
二月底时,暮晚摇参加一个赏花宴。
宴上许多贵族男女,还有一些官员与家眷也在其中。许多年轻郎君见到丹阳公主这般美艳,有些心思目的的,便都凑上来攀附。暮晚摇瞧不上这些人,转身就躲开了。
侍从们将那些巴结公主的人挡开。暮晚摇便坐在水边,摇摇地扇着羽扇,等候另一位公主来与她见面。
此时,有一位官员竟说服了那些卫士,挤到了公主身边,向她弯身行礼:“凉风美景,美仆相伴,殿下好生春风得意。”
暮晚摇坐在凉亭围栏旁,观赏着绿波春水中的红尾锦鲤。她回过头,辨认半天:“哦,是考功员外郎啊。”
对方笑道:“正是下官。”
是吏部这次科考的主试官。
春华在一旁端着一碟鱼饵喂食水中的锦鲤,侧过头,见这位官员正对暮晚摇笑得几多讨好。
暮晚摇兀自笑一声。
大约明白这个人看中的不是自己背后的太子,就是背后的李家了。
暮晚摇兴致盎然:“你来见我有什么事么?难道三哥待你不好,你不想待在吏部了,想向我讨个其他官职当当?”
这位员外郎当即满头大汗。
连忙苦笑:“殿下说笑了!小官才当上吏部员外郎没有几日,实在不想丢了这份美差啊。”
吏部是三殿下秦王的势力所在,吏部的人几乎都以秦王殿下而马首是瞻。若是今日他和公主的对话传了出去,让人觉得他背叛了秦王殿下,那可就不好说了。
暮晚摇见他害怕,不禁噗嗤笑起,美目弯弯,如月牙清湖一般。
这位员外郎赶紧说自己的目的:“是吏部已经定了今年的科考登科名单,准备递上尚书省批阅,若是无误,之后经过门下省与中书省,过两日,这份榜单便会张贴出来了。”
暮晚摇若有所觉,不禁倾身向前。
这位员外郎低声:“既然名单已经定了,下官来告知殿下一声,不过是向殿下卖个好而已。
“此次登科考生两千,共取二十二人。陛下未有圣意,今年便不会再多取人。其中,殿下实在眼光独到,推举的二人,皆是榜上有名。”
暮晚摇不禁听住了,心脏跳得砰砰然。她屏气凝神,听员外郎的下一句。
而公主身后的春华也忘了喂鱼,她微微出神,有些慨叹:一共两千人,却只取二十二人么?
科考及第,何等艰难。
然而又听殿下推举的两人皆榜上有名,春华不觉伸长耳朵去听,又心中隐忧,不知刘郎是不是在这二十二人之中。
若是刘郎再次落榜,以他的心高气傲,该是何等打击呀?
员外郎继续低声卖公主好:“韦七郎自是不必说,少年之才,便是秦王殿下亲阅了他的卷子,也说一声好。我们将此人点为了状元。
“而殿下推举的另一位言素臣,此次答卷也分外不错。然在二十二人中,不过排名中等。但是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