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不是我要的!我本可以忍……但是再忍下去,我会失去一切朋友,亲人,兄弟。”
太子闭目,再睁开眼后,他语气变得冷漠:
“难道你从来没有过兄弟,没有过妻子,没有过子女么?从来就没有过么?
”我们到底算什么?
“你想做孤家寡人,你自己去做;我想做孤家寡人,我自己去。我不需要你的控制,你的安排,你的铺路。你从未与我商量过!你只是命令我,逼迫我,让我被迫走与你一样的路。
”但是我今日要告诉你,父皇,你不能为我决定,让我牺牲我的兄弟,牺牲我的情感!我是自己的,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好而做让我痛不欲生的人。”
所有人瞠目结束。
言尚目中微有亮色,凝视着太子。也许他从来看不上太子,他和太子的理念也从来不同。但是太子反抗这一切时,仍激起了他的敬佩心。
暮晚摇亦如此。
她发现她竟然从来没理解过太子,她以前经常不懂杨嗣那般潇洒的人,为什么会和太子的关系这么好。
杨三凭什么为太子卖命?
太子哪里值得了?
而今她才懂——
原来太子也会反抗。
太子也有少年一样热烈无畏的气概。
那团火被压在冰下,压了很多年,而终有一日,火从冰下跳将出来,再也不忍了。
—
皇帝胸闷,头痛。
他呆呆地看着跪着的太子,他听不懂太子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好像听到阿暖曾经与自己的争吵。也是这般声嘶力竭地吼自己,也是口口声声地说“你什么也不懂”。
皇帝愤愤振袖,惨声:“胡说,胡说!你们才是什么也不懂!你们会后悔的!朕是为了所有人,为了整个天下……这大魏山河,必须这样啊!”
他声音变得凄厉,如哭一般。
太子仰头看着神志昏沉的皇帝,缓缓道:“如你所说,也许我以后会后悔,但是我如果不反抗你,我现在就会后悔!我终究不是你,终究不能成为让你满意的太子!
“我是败了,我差你一筹,但我不向你忏悔!不向你求饶!”
皇帝:“你——”
他猛地站起,枯槁的手颤颤指向太子。
蓦地,皇帝又周身一冷,看着所有人——
他的亲妹妹长公主,和局外人一般茫然坐着,看看左边,看看右边,一点儿没找到她自己的立场;
而太子、秦王、玉阳、晋王、丹阳,甚至包括他深爱的阿暖,全都看着他。
他们都看着他,他们的眼神都在说——
你怎么还不死?
你为什么还不死?
所有人都盼着他死,所有人都恨着他。所有人都在质问他——
皇帝趔趄一步,一口热血从喉间喷出,整个人向后跌去。
整个大殿的人眼睁睁看着皇帝吐血,成安快一步扶住皇帝,大声喊着找御医,其他人后知后觉地开始关心皇帝。
皇帝发着抖,大口大口地吐血,他张口无言,满目是泪,让周围人骇然,几乎疑心莫不是中风了。
混乱中,刘文吉目中亮得古怪,紧盯着太子,面容微有动容——
太子是他的敌人。
太子所有的狡辩,刘文吉都觉可笑。
然而有一句,太子让刘文吉认同。
太子说要反抗。
是。
这不公的命运……就是该反抗!
—
皇帝的吐血昏迷,让皇宫乱成一团。
一个时辰后,太子重新被关入东宫,等着皇帝醒后继续问罪;暮晚摇夫妻出宫回去;刘文吉则跟上晋王。
刘文吉低声与晋王说:“殿下,昨夜时,陛下找几位相公说话,说要选妃入宫,或者要过继宗亲的几位暮氏子孙来做皇子。”
晋王迷惘。
看着这人这副样子,刘文吉都一时诧异,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装久了变得真傻了。刘文吉躬着肩,直白无比的:“宫里也许会有新的皇子了。”
晋王这才明白。
他呆了半天,不知是何心情:“公公的意思是,父皇始终看不上我?”
他愤愤不平,似哭似笑:“两位兄长都出了事,他宁可生新的儿子,宁可过继旁系暮氏子孙,也不考虑我?他就那般……看不上我么?”
皇位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