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郦垂眸说:“是药三分毒,奴婢不想吃药。”
“我会信你的鬼话?”裴钰安冷嗤一声,难得强令道,“你今天看也得给我看,不看也得给我看。”
他隐有薄怒,呼吸微快,云郦心里略过一丝果然,他到底是个人,不能一直维持冷静自持的样子,这不一个婢女因一个男子不吃药的想法在他心里生出后,他便带了怒意。
想着间,门外响起翠屏的声音,是说大夫来了。
裴钰安幽暗目光立刻凝向云郦,云郦肩头微颤,她苦笑了声,抬起头道:“世子,奴婢看大夫就是了。”
裴钰安眼神微眯,却见云郦规规矩矩地坐在太师椅上,等大夫入内,便将手腕搁在脉诊上。
见大夫在对面落座,云郦心跳漏了一拍,虽然她自那夜之后,便开始准备,但这东西还是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有没有用。
想着间,便听大夫询问她近来的身体情况。
云郦一一低声答了。
裴钰安见此,心情终于略好了些,不过是一个男人,难道还要因他要死要活。
大夫的手指落在云郦手腕上久久,低声说:“依老夫之见,这位……”他看了看云郦并未完全成髻的乌发,“这位姑娘是有喜了。”
裴钰安猛地一下起身,他愕然道:“大夫,你说什么?”
“老夫说这位姑娘有喜了。”
裴钰安死死地看着大夫,然后目光移向云郦,却见她神色平静,并没有激动之色,裴钰安压了压惊意,又听云郦道:“几个月了?”
“应该两月左右。”大夫看了眼云郦,道:“姑娘你还有些受寒,这滑脉有些虚浮,不能估计出具体月数。”
裴钰安沉默了片刻,大夫又下去开药,等大夫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云郦和裴钰安两个人,翠屏刚刚听到云郦有孕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但转念一想,国公府里云郦好像就是世子的女人,此时便也退下了。
安静,冷静,寂静,所有静字有关的词语都可以用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