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嫡女,国公府明媒正娶的国公夫人,哪容你这老货污蔑!”
宋朝夕心里直想笑,没想到今儿倒把青竹的脾气急出来了,她还没生气呢,看把青竹给气的。
程妈妈便是个欺软怕硬的,遇到软的她便蹬鼻子上脸,见青竹硬气,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容恒抬眸看向宋朝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衬得她皮肤玉润剔透,好的不像真人。他已经许久没仔细打量她了,她还和记忆中一样,美得不差分毫,从前避而不见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见了,心中某个地方像是开了口子,有洪波汹涌而入,容恒并不承认这样的情绪,他怎么能对她动感情呢?她只是他继母,可当初在侯府,紫藤花架下,若不是她冲他嫣然一笑,他又何苦会步步错,直到堕入如此境地?
他愈发烦躁,莫名想拿把心中的缺口堵上,语气也不好:“母亲,程妈妈是经年的老人了,她为人处世绝对没有问题,这一点儿子可以为程妈妈担保,她绝不是那般会克扣主家钱的人!一定是哪里误会了!”
宋朝夕笑了,像容恒这般蠢的人已经不多了。
宋朝夕做了个手势,青竹把账目呈上去,原本为程妈妈担保的容恒看完后,渐渐变了脸色。
程妈妈慌了神,眼神躲闪,抓住容恒长袍的手渐渐松了。
宋朝夕手指在茶几边缘敲了敲,“且不说这次的七百两,只说从前,程妈妈每年贪的钱就不低于五百两,若是一年两年便罢了,经年如此,那便是人品问题。”
容恒紧紧攥着账目,他从未想过程妈妈经手的账都有问题,其中几笔还是他给的,那时程妈妈说的天花乱坠,还以给程氏修缮墓地的名义支取过一次,可事实证明,那钱被她贪掉了。
顾颜看完后,也被程妈妈的大胃口给惊到了,这十多年来,程妈妈前后吞进去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纵然是一个小官,也未必有她胃口这么大,偏偏从前二房没有女主子,容恒又没怀疑过她,以至于程妈妈胃口被养大了,竟越来越过分。虽则顾颜一向讨厌宋朝夕,却不得不承认,宋朝夕对付这老货真是深得她心。
顾颜手帕掩鼻,一脸痛心,“程妈妈,你怎么能辜负世子爷对你的信任,你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程妈妈咬咬牙,顾颜说话好听话,眼神却满是得意,明显没安好心。
她知道她唯一的底牌便是程氏的恩情了,便哭诉:“世子爷,郑妈妈只是为了管事一职,故意栽赃老奴,国公夫人也一直看老奴不顺眼,可老奴对主子绝对是忠心的,老奴纵然再歹毒也不至于克扣主子忌辰的钱,世子爷您是知道老奴的,你要相信老奴啊!”
容恒微微出神,程妈妈说的倒没错,郑妈妈和宋朝夕本就站在程妈妈的对立面,贸然定程妈妈的罪,显得不理智。
宋朝夕见他还不信,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容璟那般清醒明白的一个人,怎么生出这么糊涂的儿子,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护着程妈妈。她打了个手势,青竹和几个丫鬟立刻把几盆梅花端上来。
这几盆梅花都是嫁接的新颜色,有白有粉,美得冰清玉洁,可以想见,寒冬开花,必然令人惊艳。
容恒不明白她为什么独独把几盆花端出来,区区几盆梅花又能说明什么?
“世子爷看看这几盆梅花,可曾看出什么来了?”
第59章
容恒眉头微蹙,梅花还未完全绽放,乍看下满盆都是光秃秃的灰色枝桠,细长的枝桠向一旁伸展,与一般的梅花无异,他并未看出这株梅花有何特别之处,便越发觉得宋朝夕有些小题大做,程妈妈纵然不好,可几盆梅花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宋朝夕这样做实在有故意针对之嫌。
“还请母亲指教。”
宋朝夕斜了眼顾颜,漫不经心问:“世子夫人不如也看看,有何不同之处。”
顾颜并不喜种植,她和容恒一样看不出任何不妥,虽则她不喜程妈妈,可宋朝夕仅凭一盆梅花想定程妈妈的罪,未免太敷衍了,程妈妈好歹也是世子爷面前的红人,是世子生母的陪房,听闻国公爷对原配夫人一往情深,多年未曾续弦,宋朝夕想动程妈妈,若没个相当的理由,国公爷定然不会答应。
“儿媳也未曾看出任何不妥之处,请母亲赐教。”
宋朝夕摆手,青竹立刻开门,迎进来一个穿青色短袄的汉子,汉子打扮朴素,穿的不是国公府下人的衣服,可看着有几分面熟。容恒便想起来,入冬后他院子里有几棵树需要修剪,便是这汉子去忙活的,府中下人众多,他没印象也是正常的,只因这汉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