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片忘记收了,昨天下了那么久的雨,可要毁了她悉心照料了那么多天的心血啊。
无尾想着忙爬上了屋顶,果然,筐子里的姜片已经泡了一夜的水,发胀得厉害,她忙将它们一个个地拿出来摊在屋顶上,只好继续晾了。
无尾拾掇好,转了个身,眺望了一下,看别家陆陆续续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准备早饭了,她收回视线,一低头,和院子里的那只鸡对上了视线。
大眼瞪小眼中,无尾“哎呦”了一声,“这鸡怎么会跑出来……”无尾说着忙下了屋顶,快步跑到了鸡旁边。
“淋了一夜的雨,肉都泡胀了,注水的鸡肉不好吃啊,不如也晒晒,晒成风干鸡,还能放得时间久一些……”
某鸡,“……”
无尾嘟囔着,将某鸡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了胸前,凤令的脖子贴在无尾的胸前,嘴就在她的耳际。
若有若无地晃动中,凤令感受到了可疑的柔软,不由地老脸一红,还好,他想着,外面有毛,看不出来脸红。
无尾呼哧呼哧费力地抱着凤令爬上了屋顶,将他丢在正在晒得一堆姜片群中间,转身离去。
凤令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于是,他悄悄站起身要走,轻轻地走,轻轻地走,轻轻地……
“扑哧”一下,凤令踩到姜片脚底打滑摔了个不知所措。
凤令一惊,无尾一颤,她回头,他抬眸,一人一“鸡”绝美的对上了视线。
无尾眼睛一眯,凤令眉头一皱,两人同时迈开了脚步,“你这只鸡,怎么还是活的!停下来,你给我停下来!”
一狐一“鸡”在房顶你追我跑,上演了一出狐“鸡”大战,凤令听着她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由下意识得回了头,遭了,她马上就要追上了。
凤令转过头,却一脚踩空,完了,他思忖着,这掉下房顶,不知再恢复多久才能好了。
骤然,他的翅膀被人握住,下落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他一抬头,刚好看到了无尾方大的脸,清澈的眸中映着他的身影。
“你这只山鸡,真是野得狠,生命力倒也顽强,看你瘦了吧唧的,身上定然也没二两肉,罢了,好生养些时日再吃吧。”
无尾这样说着,拎着他的翅膀下了屋顶,又拎着他的翅膀回了屋子。
这区别待遇叫凤令心中不是滋味,想她觉得他是只“烧鸡”的时候,还那般小心翼翼地搂着,生怕磕坏碰坏了,可现在呢?
现在呢?
凤令被捏着翅膀陷入了沉思,是什么使一只皮毛不错的小狐狸如此泯灭天性,道德沦丧?
无尾走进了屋子,将凤令放到了桌子上,手没松,脸突然地凑了过来,“喂,我好生养着你,可莫要再跑了啊?”
凤令将脑袋一转,选择无视,他有他身为神鸟的骄傲,他绝不屈服,绝不将就,绝不低头……
过了半晌,翅膀好酸,脖子好累啊……
罢了,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何必为了那些让自己再当下受苦呢?
大不了等他养好了伤,杀了这只该死小狐狸,那样这件事就永远不会传出去了,多好。
这样想着,凤令将头转了过来,忍辱负重般地点了点头,得到了他的保证,无尾这才放在捏着他翅膀的手,忙活别的事情去了。
只见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絮絮叨叨地说要给他搭个窝,忙活着找了半天的材料,也没能找出几块儿布来。
无尾泻了气,沮丧地跑到他跟前,哭诉的语气还有些委屈,凤令被迫地听着,他想这真是一只嘴巴醉的小狐狸啊,念叨得他头都要大了。
“罢了,反正床还够,你晚上就跟我去挤一挤吧。”小狐狸以这句话作为今天单方面谈话的总结。
凤令,“???”再怎么样,他也是只公的好吧?怎么能跟她一只母狐狸同床共枕?
凤令扑棱了两下翅膀表示抗议,无尾看到他激动的样子也开心地咧开了嘴,“你也觉得这样甚妙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一定满意!”
他不满意,不满意!凤令在心底怒吼,可依旧改变不了什么事实。
本来准备今日吃鸡的,现在想想,也不可能了,她说了把他养肥再吃,就绝不瘦的时候吃,无尾在心中坚定了一下这个决心,一拍大腿出了门。
独留凤令一只“鸡”站在桌子上眼巴巴地望,她去干嘛?凤令好奇着,也想跟过去看看,他探头瞅了瞅桌子到地面的距离,还好,不是那么高,他一跃而下,差点闪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