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户,全靠萧骋怀的军功装门面,怎么着,现在他想不开死了,你们沾不了他的军功摆阔,就讹上我爹了?”
萧骋舟见被他摁在身下的闫榷还在恶语相向,他侮辱他可以,但是不能侮辱他大哥。
萧骋舟瞬间起了杀心,也顾不上闫榷是刑部尚书之子,一把抓起旁边尖锐的石头,就要朝闫榷的鬓角刺。
身后传来萧庭文和闫宝斋的怒吼声。
萧骋舟恍若未闻,他只想把石头刺进去让闫榷闭嘴。
眼看着石尖刚挨上闫宝鬓角的皮肤时,一串携风而来的佛珠,猛的砸在萧骋舟的手腕上。那佛珠力道很大,萧骋舟手腕一阵酥麻,攥着的手头猛的落了地。
有人从身后一把捏住萧骋舟的肩胛骨,将他提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萧骋舟怔愣抬头,就看到向来温润的萧庭文,满面怒容看着他,骂道:“逆子。”
闫宝斋踉跄跑过来扶起来被吓傻了的闫榷,连连叫了好几声,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的闫榷才回过神来。有些后怕的看了萧骋舟一眼,仗着闫宝斋在,开始又哭又闹:“爹,他要杀我,你把他关起来,把他关起来。”
“爹……”
“闭嘴。”萧庭文截了萧骋舟的话,转过头,面无表情看着闫榷,语速很慢问。
“我侯府全靠我儿子挣的军功装门面?”
“我儿子除了有一身军功之外,还有什么?”
“我侯府就是个破落户?”
萧庭文每问一句,闫宝斋的眼神就闪躲一分,到最后他身子甚至都有些抖。
萧庭文竟然全听见了。
“闫公子,这些话是令尊告诉你的?”
闫榷自恃闫宝斋官居刑部尚书,是从一品,压根就不把萧庭文这个闲散侯爷放在眼里,梗着脖子正打算答话时,却被闫宝斋啪的扇了一巴掌。
“爹……”
闫榷不可置信扭头。
闫宝斋又一脚把他踹跪下,冷声喝道:“跟二公子道歉。”
虽说如今萧骋怀已逝,侯府无人在朝中做官,萧庭文又只醉心山水,但侯府终究是侯府,若萧庭文当真计较起来,就算是当今圣上也得给他几分薄面,更何况他们了。
闫榷不知其中缘故,但见闫宝斋板着脸,也不敢忤逆他,只好不情不愿向萧骋舟道了歉。
萧骋舟原本是怕萧庭文阻拦,才偷偷来刑部找闫宝斋质问的,现在见闫宝斋突然转变了态度,忙趁热打铁将刑部的布告递给萧庭文,委屈道:“爹,刑部想要以大哥自尽结案。”
“二公子慎言!”闫宝斋扶着闫榷起来,扫了他们父子一眼,冷笑道,“萧侯爷,你要对此案存疑,那就进宫去找陛下请旨让三司介入,免得小老儿查了案,还要落骂名。”
“你……”
萧骋舟还要说话,萧庭文一个眼神过来,他就乖乖闭嘴了。
闫宝斋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也不想跟他们过多废话,只是临走前,又阴阳怪气说了句:“这么多年了,萧侯爷真是宝刀不老啊!”
身形清瘦的萧庭文下意识摩擦了一下掌心仅剩的佛珠,望着闫宝斋的背影没说话。
萧骋舟倒是没注意到最后一句,反倒听说三司介入可重查此案,当即拽着萧庭文的袖子央求道:“爹,你进宫去请圣上让三司介入重新此案吧!大哥,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
因萧骋舟这么一拽,萧庭文掌指尖未捏好的线一滑,上面的佛珠噼里啪啦全掉了下来。
萧骋舟记得这是他大哥送给萧庭文的寿礼,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当即便要蹲下身子捡起,却被萧庭文一把攥住胳膊。
这头萧家父子刚出刑部的大门,孟家守在这里的小厮就去拂柳院告诉了孟金窈。
端着蜜饯进来的秋禾,不死心又问了一遍:“你看清楚了?萧侯爷他们是回侯府,不是去宫里?”
“是,奴才看得清清楚楚。”
躺在软塌上的孟金窈冲小厮挥挥手,等小厮退出去之后,眉开眼笑看着秋禾,道:“愿赌服输,记得我们的赌约啊!”
小厮回来之前,孟金窈跟秋禾打赌萧家父子出了刑部会去哪儿。孟金窈赌回府,秋禾赌进宫找皇上做主,赌注则是今晚孟金窈的万艳窟之行。
秋禾一张脸皱成了包子:“我都不信萧将军那样的人会想不开自尽,萧侯爷他们为什么会接受这个说词呢?”
孟金窈捻起一颗话梅扔嘴里:“自己想。”
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