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找来的爹,微臣不认,也与微臣无关。”
话落下后,圣上似笑非笑的多看了他几眼,然后看向连体婴儿般跟在彦初旁边的元和,微不可见的眉中一折痕,“皇儿,你说。”
“回父皇的话,逆臣不过是一面之词,他何不说出彦初会伤他的缘由。”
圣上点头,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逆臣温瑾随离京之时谋害于我,他将儿臣一路要挟,儿臣寝食难安唯恐此生不能再见父皇一面,而逆臣枉顾皇家恩宠,多次伤于儿臣。还好彦初及时赶到救出儿臣,否则儿臣哪有性命在这同父皇说话。”
“他如今记恨彦初,自然是抓住一切机会诋毁他。”元和逼出几滴眼泪,哭腔,“还请父皇严惩逆臣,以儆效尤。”
圣上挂在嘴边的笑淡了,常年积压的龙威使人不敢抬首,“谋害?要挟?温瑾随你可有话?”
温瑾随仍旧神色自然,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这些早晚都会暴露。他思忖片刻开口,“微臣对长公主心生爱慕,可公主总是看不见微臣,微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微臣愿以死抵过,不过贪污之人是否也应以命谢罪。”
而景娆见局势不对,担心此行不仅功亏一篑,还会引火上身。她咬牙助风,“民女是亲眼看见父亲书房里与哥哥来往的信件,其中对粮草多有染指。”她磕头,“若陛下不信可派人前往民女的居所,民女将信纸复刻了一封,可对笔迹。”
圣上听完便未再开口,他靠在龙椅上神色不定。
元和却忽然想起一事,“父皇,先不提信件是否为真,光论笔迹也可是有心之人故意临摹。”
“公主为了情郎,借口还真是多。”温瑾随一改往日温润的皮相,咄咄逼人,“就算公主所言是真,可阳平县首同彦将军的确为父子关系,根据我朝律令,贪污赈灾银两及粮草数额之大者应当诛九族。”
他轻笑了两声,“还好微臣来的及时,要不然公主同他拜堂后就当难做了。”
“一通歪理,扰乱了皇家亲事还敢狡辩!”
温瑾随不避退的与怒火中烧的元和对视,“所以微臣愿以死抵过,就是不知道公主舍不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出现!
第45章
舍不舍得?
她看向笑眯眯的温瑾随, 恶从心胆相生,口不择言的道:“你是死是活不会有人在意,连自己的生父家人都下得去手, 你这种东西难道还不该去死。”
随着她话落, 温瑾随的脸色渐渐沉下去了,眼眸中山雨欲来的趋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元和并不清楚临文侯一门到底是怎么死的,这番话大多是在刺激温瑾随,说不定能露出马角。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好像不太正确。
他面无表情的与元和对视几秒后,骤然又勾起笑,他脸上升起两抹病态的绯意,却笑得自然,一字一顿, “公主谨言慎语。”
元和撑起底气没露出怯意, 手指微动时才发现手心早已出了一层汗。
圣上似乎不想听他们争论这个, 他淡淡的略过这个话题, “彦将军的罪行尚不能盖棺定论,不过温瑾随”他垂眸看向殿下跪的端正的青年,“你可要去天牢走一遍了。”
他言语中听不出责怪的意思, 不过眼神中微显露出的杀意显然不是闹着玩的。
随后他看向彦初,思忖着敲了敲龙椅扶手, “彦初,押去大理寺待审。”
侍卫很快上前压住两人,彦初自己被扣了手还想安慰她,元和更是缠缠连连的拉住他衣袖。圣上看着他俩的动作逐渐不悦,“咳,元和你留下, 等会让御医来给你把脉。”
元和慢吞吞的放下手,不甘心的低头行礼,“是。”
圣上极淡的勾起唇角,他转眼看向吓得直打颤的景娆,简言意骇:“杖毙。”
除了景娆外,殿中人对这句话都不意外。
冰冷的刀刃架起她胳膊,景娆大惊失措的抬头看向温瑾随,温瑾随却未看她,人在极具恐惧的情况下往往发不出声音,至到将被拖出殿门时,她才挣扎着叫喊。
但晚了,一团布塞入了她嘴里,堵住了未尽之言。
这场引人瞩目的婚宴最终无疾而终。
贵妃娘娘回宫后也曾几次打探圣上的意思,圣上都是笑眯眯的轻拨两下,然后再也不多说一句。
“又去哪了?”天气渐凉,贵妃娘娘午休时间也随之减短。这时贵妃正摸着画卷翻阅,元和从殿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