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这一任。
当今大覃朝中重要官职,大多是被世家占着。其他位置也有不少尸位素餐之臣,加上国库空虚,大覃已是岌岌可危。
世家拉帮结派,寒门士子不屑投靠,她的父皇便也无人可用。哪怕没有一年后北寒、西漠的攻打,大覃早晚也要被这些蛀虫掏空。
她还记得,在上辈子皇城被攻打时,哪些领着俸禄的人抛下君主逃走,哪些人身穿补丁布衣的人站上城头替战死的将领指挥。
所有人,在经此两天之后,该被架空的架空,该被重用的,从此将会名留青史。
但这些,靠她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李画盈拉起弦月的手,一脸真诚地说:“弦月,我想见皇兄,不过皇兄大抵现在不太想看到我。”
弦月欲哭无泪,那是自然,殿下你害太子被陛下禁足嘛。她苦着脸说道:“殿下,您有什么事,不能等太子禁足完之后,再去找他吗?”
李画盈摇了摇头,一脸神秘地说:“弦月,这关乎一位国家栋梁的性命,要是还不赶紧,就要出人命啦!”
李画盈说得这般严重,弦月吓了一跳,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主仆二人当即行动了起来。
李画盈这次学聪明了,先去向富佳皇后撒娇,跟她说自己经过这两天,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任性是不好的,还害皇兄因此禁足,愧疚不已,想马上向皇兄认错,否则寝食难安。
富佳皇后看着小女儿几乎声泪俱下,自己也不由得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娇娇是真的长大了。按日子算,你皇兄的禁足也结束了,母后这就把他招进宫里,这大雪天的,娇娇别再冻着了,知道吗?”
李画盈乖巧地点了点头,偎依到富佳皇后怀里:“娇娇知道的,母后最好了。”
于是,太子李明贤刚解封禁足,就被母后召进宫里。
李明贤一到凤栖宫,宫女们纷纷行礼,他看到那淘气的小皇妹,正倚着殿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皇兄,好久不见,甚是挂念。”
李画盈说得发自肺腑。
她最后一次见皇兄,便是上辈子隔了十多年。还有已嫁吏部尚书家公子的皇姐,若不是有要事相谈,她定是要亲自去拜访的。
然而,太子殿下此时一看见李画盈,就露出一副牙疼的模样。他嘴角抽了抽,道:“不知为何,被娇娇惦记,皇兄很是惶恐。”
李画盈尴尬地咳了一声,道:“皇兄,娇娇知错了。”
太子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嗯,娇娇知错,但是娇娇不改,娇娇下次还敢。”
李画盈:“……”皇兄这是对她绝望了吗?
“不不不,”李画盈眨了眨眼,上前拉住太子的手,撒娇般地摇了摇,可怜兮兮地说,“娇娇下次不敢了。”
见他不吭声,李画盈看了看四周,一脸神秘的模样。
太子虽不知道这小皇妹有什么新招,但也有些好奇,就看她示意附耳。他弯下腰,听得她说:“皇兄,我已经决定要和亲了,你还生娇娇的气吗?”
“什么?!”太子大惊,猛地直起腰,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画盈。
这时,富佳皇后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还不进来?”
李画盈回了一句“来啦”,率先跑进殿内,太子连忙追了进去,喊道:“娇娇!”
太子一脸焦急,富佳皇后看了他一眼,问道:“皇儿这是怎么了?”
李画盈笑嘻嘻地坐到富佳皇后身边,道:“没什么,皇兄以为我又要闯祸了,一时心急。”
富佳皇后拍了拍李画盈的手,一脸欣慰地对太子说:“皇儿这就误会你妹妹了。娇娇自这一病呀,懂事多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太子嘴唇动了动,看着李画盈欲言又止,随后压下心中的惊疑,叹了口气,坐下来陪富佳皇后叙家常。
他只能等晚些再跟这皇妹细聊了。
这一等便快一个时辰。兄妹二妹陪富佳皇后用了晚膳,又坐了会儿后,这才离开凤栖宫。
风雪仍未停止,却已小了许多。月光自薄薄的云后透出来,映得雪地上一片一片银光。弦月为李画盈撑着伞,护着她走去月盈宫。
“娇娇,”太子追上了李画盈,“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李画盈看了弦月一眼,弦月微微颔首,把伞交至李画盈手中,自己退了下去,并让其他宫人退到几丈外,远远地跟着。
太子看到这个架势,心中不由得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