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裴寂敛了怒气,轻轻按揉眉心:“不过是觉得那些玩具不值一提,送了师姐也不会喜欢,与贺师兄无关。”
脑子里中年男人的大叔音瞬间乐了:“那你还说不想讨她欢心!露馅了吧裴小寂!”
裴寂懒得再向它解释“讨好”与“答谢”之间的区别。
他向来不愿意亏欠别人,当初宁宁费尽心思送来糖果,他便也存了送礼答谢的心思。
裴寂自打记事以来,似乎从没特意给旁人送过礼物。思来想去,总觉得胭脂水粉太俗,传世剑谱和神兵利器自己又没有,干脆亲手做些小玩意送给她。
那天晚上承影苦口婆心劝了一夜,说“礼轻情意重”这句话早就行不通,你这样迟早打一辈子光棍。
裴寂对这番话嗤之以鼻,和它打了一整晚的辩论赛,谁也没说服谁。
结果第二天,就碰巧见到贺知洲塞给宁宁一本剑法孤本,用贺师兄的原话来说,是“为了买它,差点就被迫去卖身,清白不保”。
裴寂看看不远处两道谈笑风生的影子。
又垂头望一眼自己的蝴蝶青蛙小鸭子,什么也没说,拖着满身的伤,一言不发回了房间。
承影那天憋了很久也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半带犹豫地来了声:“其实吧,我觉得你的蝴蝶青蛙小鸭子也挺可爱的。我就很喜欢。”
于是这件事从此不了了之。
裴寂从来不说,宁宁也就自始至终不会知道,他曾经忍着在迦兰城一战中受到的伤,在某个静谧的月夜满脸认真地为她准备过小礼物。
他的心思单纯得不可思议,甚至带了点傻气,不过执拗又固执这一点倒是没变,像根石头做的柱子——
那些小玩意裴寂连看一眼都不想,放在储物袋里一直没拿出来过,回房之后更是沉着脸,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剑谱。
虽然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