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教殿下纳你为妾……”
之前那少年涨红了脸:“谁要嫁, 我要娶的!”
“哈哈哈哈……”
“你要娶的,要娶殿下这样的人物,娶不到哦——”
就在百姓谈笑期盼之中,从正街末端,先是两列神武军将士排布开来,随后是当地的几个少年少女,往两侧百姓间洒花,篮里按惯例是牡丹,落下来时,才有人发觉是红梅。
幽然扑面之际,喜车从远处慢慢驶来,四周是火红色的半透明纱幔,被风吹拂飘荡而起,车轮行驶缓慢,从人群中爆发出盛大的欢呼之声来。
按大启的风俗,这时是要高喊拦车,要见新嫁之人的面容的。神武军虽分列拦住,可到底拗不过热情如火的百姓们,纷纷涌入正街,半拦半走地将华丽盛大的喜车围住,举城发出热烈声音。
举城来观,万人空巷。
层层的火红纱幕在风拂之下颤动,勾勒出里面正坐不动的身影,却看不清这位国师大人的面容。
百姓们热情高涨到极致,把这件事作为战乱之后唯一一件重建繁荣的盛事,皆要来沾沾喜气。边拦边走,喜车便行得慢了许多,越到近时,越可勾勒出玄灵子的身影。
“……乖乖,方才我那纱幕吹起来时,我看见手了,又长又好看!”
“我也看见了!白得像霜一样哦,那个细嫩。”
“谁说得瞎话,什么你能看出来,那是殿下才知道细不细嫩的咧——”
哄笑声和喧闹声交叠在一起,按照规矩,这时候该有教导人的喜姑撩开幔子,围观拦车之人便该依礼退开,簇拥着喜车到景王殿下等候之处。
臻姑早便跟在一旁,她从一侧抬手,让车行慢一些,伸手之前低声嘱咐道:“您别慌,百姓都可想见您呢。”
内中轻轻地应了一声。
臻姑便随即登车,将周边的火红纱幔向一侧撩开,露出衬着霜白的肌肤的鲜红婚服,繁复的金色丝线在衣料上纠葛盘旋,样式复杂华丽,绒羽在衣襟上铺展而开。
随着纱幔别开,周遭的哄闹忽地止息了。
漆黑浓丽的长发披落下来,那一缕银白霜发垂落颊侧,眉宇清且冷,平和中略带三分疏离之感。眼眸幽然地抬起,像是平静至不起波澜的水面,在触及四周时渐渐地荡出细微的波纹。
清潭涟漪、雪中寒梅、月下昙花……种种描述在脑中迭起,围观的百姓们声音骤然消失,顿入死寂中时,另一边的帐幔也被臻姑收束了起来。
国师大人身着鲜红如火的婚服,繁复的装饰和绣纹只是增光添彩的道具而已。他那张疏冷拔俗的面容,配上这样艳烈的红,有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惊心动魄的美丽。
人群凝滞下来,喜车动弹不得,在这片沉寂之中,忽地有一声童稚声音脱口而出。
“阿妈,哥哥好漂亮,我也想娶哥哥。”
像是按动了什么开关一般,沉寂骤然被撕破,声浪滔天,百姓们满脸喜气和惊叹,纷纷簇拥上前。
“王妃好美啊,连娃娃都要娶呢……”
“嗨,那谁又能有殿下那艳福嘛!我闺女儿子娶妻娶夫,可没这个福气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