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那人叹道,“唯有那并州刺史王七郎,竟有能力安置下上万难民,并州也未因此生乱,不愧是琅琊王氏的郎君!”
“据说并州出了一位虞夫人,家财万贯,正因为有她出粮,那么多灾民才不至于饿死。好在老天爷还肯怜惜我等,这天上终于落了雨,熬到明年春天,一切就能好起来。”
头领听了这话,感叹道:“这样看来,那王家七郎实在是治世能臣,并州那般荒僻之地,他也能经营好,还救下那么多灾民,若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位郎君。”
当然,这话也就是说说。如他们这等游侠儿,与王洵的身份乃是天壤之别,如何能见到他?
桓陵便笑:“那王七郎,当年同我可是一道喝酒的交情,你若真想见他,我为你引见一二也无妨。”
不只是一道喝酒,王七和桓十三,说是兄弟也不为过。
不过这里却没有人信桓陵的话,汉子们齐齐向他发出嘘声。
若是他识得王七郎,何必还做什么游侠儿。
“别不信,我当年,还帮他追求过歆慕的女郎呢!”
听说那裴家小女郎也去了并州,那位虞夫人...
“如王七郎那般人物,家世才能样样出色,天下女子谁不想嫁这般夫婿,何须他追求谁!”汉子们越发不信桓陵的话了。
这天下,偏就是有能克那王七的人,叫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桓陵暗道。
明明说的真话,却无人信,桓陵坦然受了他们取笑,也未曾生气。
恰好这时,他们要的酒上来了,还有两大盘子熟牛肉。
头领拎起酒坛,轻轻一拍揭了酒封,略有些浑浊的酒液倒进碗里,游侠儿们拿起酒碗,一饮而尽,姿态豪迈。
这顿酒后,桓陵向头领辞行。
他本就是中途加入他们的,这些游侠儿接了别人委托,护送一人去西域一小国,如今便是方才回来。
桓陵交游广阔的本事出了洛阳城也没丢,轻易便和这群浪迹江湖的游侠儿打成一片。虽然居无定所,但头领颇有本事,接些护送的委托,顺路做些商队买卖,跟着他的兄弟也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头领觉得桓陵也不是什么好出身,否则也不必独身一人闯荡江湖,因而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
“可是兄弟中有人欺辱了你?”头领皱眉问道。
桓陵失笑:“大哥如何这样想。是我离家日久,如今也该回家看看了。”
头领有些惊讶:“原来你尚有家在。既如此,我也就不拦你了。”
跟着头领的汉子,大都是没有家室所累的,既无父母,也无妻儿,才能过这浪迹江湖的生活。
“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尽管开口,大哥虽没有什么本事,但只要你开口,我们一定为你两肋插刀!”头领爽快道。
游侠儿们为桓陵准备了足够的清水和干粮,他翻身上马,回身向众人一抱拳:“这些时日多亏诸位兄弟照顾,往后诸位来洛阳,桓十三一定尽地主之谊!”
太多的话不必说,桓陵一扬马鞭,骏马嘶鸣一声,疾驰离去。
七郎如今已是一州长官,活万人性命,他也不能太差了去,否则日后他有什么颜面见七郎。
昭明三年,开春的时候,分封各地的诸王之一忽然举起拨乱反正,肃清朝纲的大旗,聚集数万兵士,刀锋直指洛阳。
收到这个消息的徐后雷霆大怒,命镇西将军出兵,捉拿反贼,定要取下逆王首级送来洛阳。
但这不过是个开始,几日后,诸王接连起兵,都道徐后无德,蒙蔽天子,窃取李氏江山,他们定要入洛阳,清君侧。
一场内乱就此展开,徐后手持虎符,诸王手下兵士也不少,来势汹汹。
论起实力,还是南魏的军士更强,为了保住自己的权柄,徐后严令镇守国境四方的大军精锐尽出,诸王各自为政,并不齐心,因而渐显颓势。
但李氏皇族的内斗,真正受苦的,乃是无辜牵连其中的百姓。
无数人的性命丢在战场上,但他们却连自己为什么而战斗都不懂。
雍州,端王府中,端王李见微坐在上首,他面前,是起兵诸王之一的使者。
他是来劝李见微出兵相助的,这说客滔滔不绝地说着徐后当政的弊端,讲什么家国大义,说自己主上一片丹心,如何为这大魏殚精竭虑...
李见微默默听着,直到他说尽兴了,才开口吩咐人将他带下去休息。
“王爷,你有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