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荀攸带着卜芥过来时,荀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风尘仆仆,只是依旧瘦的厉害。
“卜芥,你快给叔父看看。”
卜芥对着荀谌拱了拱手,便伸手为荀谌诊脉。
片刻之后,收回手,又看了看荀谌的瞳色与舌苔,最后更是听木听了听他的心音。
“受了惊吓,也有些疲累过度,我开一副安神汤一副养元散,用肉汤送服,吃够三日便好了。”卜芥一边说一边从药箱里面掏出纸笔,洋洋洒洒的开始写方子。
写完了就让人拿去药房里面配药去了。
荀谌没说话,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卜芥,在看见卜芥若无其事的拿出纸笔的时候,更是忍不住的睁大了双眼。
那可是珍贵的纸啊。
竟然用来给他开药,且只写了那么寥寥几个字,一张纸就没了。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可荀谌在心里再怎么呐喊卜芥都听不见,荀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药童拿着药方小跑着离开了。
“叔父可是在心疼?”荀攸一眼就看出自家叔父的心思,坐在塌边笑呵呵的问道。
荀谌瞥了一眼荀攸,冷哼一声:“我倒是不知公达你何时这般阔绰。”
“叔父只知纸贵,却不知这纸如今于我等来说却是平常。”说着,荀攸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本蓝皮的《太公家教》递给荀谌:“如今营中小儿启蒙都用这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