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挟持到,但也势必让华妫容分神。
华妫容则努力控制着方向,绝不让被他打死的死士摔到昭懿跟前。昭霁元一直停在原处,手指在腿侧轻轻敲了敲,在死了八个死士后,暗室里又闪身出十个死士,他则如闲庭信步走向昭帝。面对昔日的威严帝王,他的父皇,昭霁元拱手行礼,礼仪挑不出一点儿错,“儿臣参见父皇。”可昭帝眼中淬了毒,“你……这是做什么?在朕的寝殿动用死士,打打杀杀?”昭霁元面不改色,“有贼人闯入父皇寝殿,儿臣特意前不痛不痒,他甚而抬眸,直视昭帝。他的眉眼有分肖昭帝,亲父子对峙,做臣当儿子的站直身体,“父皇还是这般偏心。”他喟叹一声,心里没有半分波澜。他的母妃,他的亲妹妹,包括他,加起来都不如他父皇心爱之人。昭帝明明可以趁他母妃生产昏睡时,暗中偷龙转凤,可他不愿昭懿叫旁的女人为母亲,昭帝留下他,也不过是想完成自己的夙愿。他这辈子都想当郑牧鹤,可惜当不了,于是让自己亲儿子来。明面上的亲兄妹,实际上的表兄妹。真恶心。昭霁元看着自己的生身父亲,“父皇,你不要再惹儿臣生气了。”顿了一下,“很麻烦,逼史官修改笔下字句是件很麻烦的事。”话落,他却是抬手抓住昭帝的枯干白发,同拖牲畜一般,将人从龙床上拖了下来。“父……”他听到一声呼唤,称不上一声,只有一个字,出自他的好表妹。昭霁元唇角染笑,当真父女情深,那就让他看看他们能为彼此做到什么地步吧。昭帝被如此对待,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喉咙里发出粗气,俨然要昏厥的模样,“你……你……”昭霁元松开手,没了支撑的昭帝直接重重摔在地上,狼狈至极,他端看趴俯在地上的男子,移开视线看向昭懿。此时,昭懿也听到外面近震耳欲聋又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她看了眼外面,又看向华妫容。他受了点轻伤,不严重,但被那些死士绊住了脚,不过死士越身量很高,但常年的病痛掏空他的身体,他像一块棉絮被轻飘飘扯起来。“溶溶。”昭霁元唤昭懿的名字,“其实那封罪己书不完全真。父皇他是杀了你母亲,可是你母亲求他杀的,他爱你母亲甚痴,痴到你母亲真正的遗体在你舅舅的灵柩里。”昭帝不允许旁人捅破这段密辛,他不能让所有人知晓郑西月不顾世俗,爱上了自己的……他宁可让天下人辱骂他。可他没有力气组织昭霁元,他听着自己这个寄以厚望的皇子道出当年秘辛。昭霁元果真是自己最寄以厚望的皇子,厚望到一面让替身起兵造反,一面自己易容进京,不动声色镇压了整个皇宫,而外面的人还毫不知情。那一夜,虎翼军背主叛乱,大开中门。前半夜烟火不断掩盖刀剑相碰声,后半夜一场暴雨将血冲的干干净净。昭帝耳朵嗡嗡的,他开始看不清眼前,口鼻似乎有什么东西溢出来。离他最近的昭霁元最早发现异样,可他只是旁观,眼带嘲讽。昭霁元想,若是他,定是不可能像昭帝这样成全的。如果是他,心爱之人必须养在身边,好好规训。她可以是他桌案上的花,也可以是他院落里的树,或是他身后的纱灯,总之应是他的。他不可能成全她和别的男子,更不会像昭帝一样在她面前摇尾乞怜。爱是求不来的,与其等,他更喜欢主动要。她现在不听话没关系,总有一日她会听话的,不听话的枝叶修剪干净,引她出去的东西都杀掉,她会明白世间只有他能护着她。华妫容看出昭霁元是想让昭帝来威胁昭懿,虽然他看不上自己这个假岳丈,可昭懿明显在乎,那他可以试着救一救。就是救了估计也过不了多久,脸都灰白了,今日必死无疑,拿千年山参吊着怕是都无用。他长鞭生生抽碎一人肋骨后,竖瞳冰冷冷,要闪身出现在昭霁元眼前,但有死士扑过来,以血肉之躯做挡,明明都口吐血沫了,瞳孔散大,还死死抱住他腿。华妫容不耐烦地将人踢开,又多了几个死士,而他也在这一刻化出蛇尾。黑色的巨大蛇尾盘旋而出,身量立刻高出许多。蛇尾加长鞭,护在昭霁元身前的死士只剩一个。这一个也是满下巴的血,撑不了多久,华妫容杀了众多死士,太监服多了几处破烂,长鞭上全是血,快握不住了,他索性丢掉,换了只手拿剑——剑是从死士手里抢的。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护驾!”殿门被撞开,各个窗户也被推开,密密麻麻的人头出现在几乎所有能看见的地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