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好歹习道二十年,如今却被人呼来喝去,当牛做马,她要从这里逃出去,再想办法集结人马杀回来,让他吃多少吐多少,让他跪地叫姑奶奶!
陶壶里沸水“噗噗”地冒着热气,茶叶嫩芽随之翻滚。
沐熙一双圆圆的杏目忽然精光烁烁,说到底,太子祁渊到底是不是人类?
如果是的话,下毒不失为一种好计策啊!
说干就干,她这几天除了试图冲破院子里的禁制之外,还好奇了一下那一亩三分地的草药都是什么东西。
有一株长得像小雏菊的东西,她只是尝了一口,头晕目眩第二天才醒过来。
这东西她留了一手!
掏出藏在袖袋里的一朵“小雏菊”,她阴测测地笑了笑,好比蓝精灵里的格格巫,回头望了眼没有人发现,掐着花瓣丢进陶壶里。
毒死你,毒死你,毒死你!
药草有信念的加持,一定叠加buff,一击毙命!
“殿下,请用茶。”
热腾腾的茶水倒进茶盏,沐熙笑得格外人畜无害,细长卷曲的羽睫眨巴眨巴,就差把“伦家天性纯良”写在脸上。
祁渊不经意地与她对视,修长的手去接茶盏时條然顿了顿,好看的眉宇蹙起,“有打什么如意算盘?”
不过几日的相处,他已经初步摸清了这女子脾性,越是殷勤越是恨他极深,那脸好比六伏天多变。
“哪有,人家只是想通了嘛,既来之则安之,侍奉殿下乃小女之幸。”
沐熙故意矫揉造作的掐着嗓子,就算毒不死他,也恶心死他最好!
“哦?”祁渊挑眉,如玉的手捧着瓷白的茶盏,有种赏心悦目的既视感,眼角却无端端生出一丝厌恶来,“来福,将她丢出去,孤不想看见她。”
诶?
沐熙还没反应过来,再一次成了来福手中大型挂件,拎着他后脖颈的衣领,拖着退出堂屋。
“猴子精,你放手,我有脚,我会自己走,放手!”
沐熙嚎叫着,临消失在堂屋时,清晰地瞧见倒霉太子将茶盏凑到了唇边,分明是将“小雏菊”茶水喝下肚。
嘿,奴隶翻身把歌唱!
将抵达了院子口,沐熙急不可耐宽衣解带,来了招金蝉脱壳。
来福手中一空,沐熙飞身跳起,利用整个身体的重力踹在了他后背,紧接着极快的速度自十方鞋鞋底掏出压成豆腐块的符篆,“炉化天火,生行九道!”
来福往前蹿了好几步,要不是他底盘稳,绝对摔个狗吃屎。
哪能料到这小道姑困在此处七日,还有精气神玩偷袭!
真是不知死活!
来福怒不可遏,面向沐熙,就见一张符篆飞来。
他自然是不知道法其中厉害之处,伸手去抓,适才攥在手心,“轰”地一下,符篆燃了起来,熊熊烈火,瞬间将他裹挟,俨然成了个火人儿。
来福充其量就是个吨位数值高的护卫,哪受得了明火灼烧,低喝咆哮着,就往清潭处奔去。
沐熙无暇得意,急忙跑到长几前,茶盏落在案角,新绿的茶叶嫩芽散开,水珠子自案角滴落在地。
而那美人儿广袖摊开,侧着头靠着手臂,已经晕了过去。
“你个龟孙儿,还想奴役我,没门儿!”
沐熙抬起脚意图泄愤,可见这眼前人眉目如画,生得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迟疑了片息。
旋即,院子里传来了水声合着彪头大汉的嘶吼,“你个臭道士,今儿说什么也要将你大卸八块!”
没时间了!
沐熙用力扯下了祁渊腰际的玉佩,用玉佩打开了暗门通道,箭步而出。
这太子府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她只有这一次逃出生天的机会,去和老二老三汇合,从长计议!
太子府再度骚乱,沐熙扒光了侍女换了身装束,有祁渊的玉佩在手,轻轻松松混出了太子府,又抢了匹马,畅通无阻离开汴京。
汴京百里外,朱雀山下,已经是次日清晨。
空蒙的雾霭笼罩山头,山脚下的洞穴里,传出了争执声,“老三你到底会不会啊!不会我来啊,好容易逮着一只野鸡,你他娘的别给祸祸咯!”
“你懂什么?高端的食材通常只用最普通的制作手法,别急,别急,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奔波百里,满身泥点子,大汗淋漓的沐熙撑着洞口的岩壁,看着眼前两个大老爷们围着一堆火流哈赖子的场景,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