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儿抬头,笑起来眼下卧蚕如小灯泡般,莲步细碎而快,向着祁渊小跑过去,“殿下,清儿这不是思念殿下了么?殿下不曾召见奴家,奴家好生伤心。”
沐熙还来不及躲,就硬生生被白清儿挤开。
眼见着白清儿迎着祁渊就是个熊抱,沐熙直呼好家伙,原来这狗太子有相好的,这姑娘的话,简洁明了不就是:寂寞空虚冷,亲亲抱抱举高高?
不是说古代女子都矜持得体,这厮奔放得有些过头啊!
可惜,她面对的是高岭之花祁渊。
“白姑娘,望自重。”
薄唇微启,淡淡的一句,白清儿搂着祁渊怔了怔,让她自重,旁边这臭道士模样的女子方才分明粘在他身侧的。
再自重下去,殿下都快被拐跑咯!
“不嘛,檀玉哥哥!你我乃陛下钦定的姻缘,莫不是殿下嫌弃奴家?”
白清儿噘着嘴,娇嗔的话音酥软到了骨子里。
沐熙搓了搓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佝偻着腰像个六甲老太太,悄无声息地准备遁走。
这年头,狗粮一点也不香!
“站住!”男人余光瞥去,沉声喝住,起身推开了白清儿,“孤尚且有要事在身,白姑娘请回。”
说罢,他阔步走到了沐熙身后,“带上你的东西,孤倒是要看看,这些究竟有何玄机!”
沐熙望了望虎视眈眈的眼,又瞧了瞧长案旁收拾的包袱,“哈哈”干笑,迅速抓起包袱就跑。
她有种错觉,似乎下一秒,白清儿就能把她拆骨入腹!
她还想多活五百年,溜了溜了!
太子府后院,老三终于架上了他心心念您的眼镜,随便这副眼镜边角布满了蜘蛛纹,死后不妨碍它的重要性。
老二叹气,“有了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还是成了笼中雀,哎。”
话毕,他抬头望着头顶郎朗晴空,悲春伤秋那是专门说给某些人听的。
至于某些人,正伫立在沐熙身旁,双手负于身后,深沉的视线来回打量着沐与冬和沐席礼,这两男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亦如这沐熙一般怪异。
“干嘛呢!让你们干点活跟要命似的!勤劳致富懂不懂?”沐熙揣摩着祁渊脸色,呵斥着沐与冬,“还不麻溜动起来,眼里要有活!”
沐与冬懵了,哭丧着脸,面颊的肥肉泛着油光,“老大,你这叛变也太快了吧?”
简直就是捡了来福的口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沐熙疯狂地挤眉弄眼,她好容易得到了些东西,惹得祁渊不喜,收回去怎么办?
老二委屈巴巴,老三推了推眼镜框似看出了猫腻,拽着沐与冬往花草地里走,“老大肯定有老大的打算,你别鬼吼鬼叫。”
在老三的带领下,老二提着水桶去浇花,沐熙心满意地点了点头,谄媚地冲祁渊拱手,“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开口便是。”
祁渊已经习惯沐熙这套阿谀奉承的本事,估摸着白清儿差不多也走了,丢给沐熙一锭银子,“尽快置办些盘缠。”
还有钱拿?
沐熙捧着银子笑开了花,“得勒!谢殿下隆恩。”
就她这狗腿样,谁能想到不久前,她将这狗殿下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底朝天?
“喊,一锭银子就能收买,咱现代人的脸都被她丢光了!”沐与冬吃力地提着木桶,愤愤不平嘟囔,剜了沐熙一眼又一眼。
沐熙听了个大概,哂笑着抛起银子又稳稳接在手心,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朝着沐与冬的屁股就是一脚。
“哗啦——”
木桶的水泼了满地,沐与冬矮胖的身躯摔了个狗吃屎。
他暴跳如雷,爬起来是脸红脖子粗,“沐熙!你找打是不是!”
连名带姓,连“老大”这个称呼都省了!
沐熙不屑地睨了他一眼,“来啊,好像你打得过我似的!”
“沐熙!”沐与冬怒火中烧,窝在这太子府做苦工就够憋屈的了,身为大师姐的沐熙还把他往死里坑,吆五喝六的,谁忍得了啊!
他吼着就要扑上去,还是老三拦着,“死胖子,你别冲动,要不是咱偷得浮生半日闲,早些到汴京接老大,也出不了这档子事,现在落到这步田地,也不能全怪老大身上啊!”
“你还向着她!她就是个狗腿子!”
老三还要劝,沐熙小指塞进耳蜗掏了掏,满不在意,“让他说,让他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