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入宫的马车上,扯着自己身上崭新的道袍,沐熙实在是想不通祁渊到底想要干什么。
人家沐梵国的皇宫根本就不欢迎她,祁渊还每次都变着花样地把她往里带,难道是在试探沐梵国君臣的底线?
她总觉得,祁渊这举动,多少有点像是在沐梵国历朝历代先帝的坟头蹦迪的感觉了。
沐熙看看坐在自己对面调息的祁渊,忍不住感慨: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年青一代第一人呢,就这个用功劲儿,谁能比得上?
你说你没时间修炼,人家是太子殿下,人家政务繁忙,功课繁杂,还能在术法一途走到如此高度,只说人家天赋好吗?
绝非如此,更重要的是,人家是真用功啊。
不说别的,就沐熙看到的他的时候,他从未有一刻是闲着的,不是在看书,处理政务,就是在修行。
整个人像是转起来就停不下来的电动小陀螺似的。
咱要是有这个毅力,还愁找不到金牛角,回不去家吗?
嗯!努力,加油!比你强的人还在努力,你有什么资格歇下?沐熙,不要放弃!加油!冲鸭!
给自己打足了鸡血的沐熙也开始调息修行。
祁渊却在沐熙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你在干嘛?”
“我在修炼!”沐熙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气冲云天。
“在马车上修行,小心走火入魔。”祁渊冷冰冰地扔过来一句。
沐熙: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殿下方才在做什么?”沐熙问,难道她看错了,祁渊没有在修行?可不对呀,那淡蓝色的光晕在他周身流转,就是在运功的模样啊。
“修行。”祁渊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沐熙就不明白了,“殿下在马车上练功,就不怕走火入魔吗?”
“我和你不一样。”祁渊说着,抬头看了眼沐熙,表情淡淡道:“我天赋异禀。”
沐熙:我收回刚才那话,这句才不是人话。
“话说,殿下,你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自夸都能夸得这么理直气壮,“殿下是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吗?”
“说实话而已。”祁渊的手指敲在窗棂上,发出“笃笃”的响声,又淡淡地说:“已经在谦虚了。”
沐熙:……
关键,这人说的好像确实是事实。
沐熙自小,就被师父夸奖天赋异禀。
祁渊的天赋,只能说是妖孽了。
所以,他说自己天赋异禀,其实还真是谦虚了。
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话,这人是怎么说出口的呢?
难道妖孽的脸皮,比正常人的脸皮,也要厚得多?
那倒是可以解释了。
“所以殿下是修炼结束了,也不像让别人好好修炼吗?”沐熙咬牙切齿地问,她就不信了,她自小也是被夸着长大的,还就比不上这狗太子了?祁渊挑了下眉头,“那你随意。”他还做了个延请的姿势。
沐熙当即就闭上眼睛,开始修炼。
可——
开始的!心绪被这狗东西搅乱了,根本平复不下来呀!
这么闹,没准真要走火入魔了!
好不容易将心情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运转灵力开始修炼。
就听见祁渊“咳咳”干咳两声,“开始了吗?”
沐熙瞪圆了一双大眼睛,“你到底想怎样啊?”
“没怎样啊。”祁渊掀开车帘,示意沐熙:“到了。
沐熙气鼓鼓的脸瞬间泄气,“靠!”
从这一刻开始,“开始了吗?”后边接的,不再是“已经结束了。”
而是:到了!
到了!
沐熙一个转身就下了马车。
没想到,才下了马车,就撞上一个熟人。
“这不是沐道长嘛,好久不见。”殷痕手上盘着两颗油亮的核桃,朝着沐熙走过来。
沐熙:也就才几天没见好吧,而且,咱俩也没那么熟,犯不上大老远过来打招呼吧。
“南宁郡王,好久不见。”沐熙端庄地打了声招呼,“无量天尊。”
她本以为,自己都这么法相庄严了,那殷痕也该差不多就得了。
谁曾想,那殷痕不仅没有就此退去,反而看着他的眼神之中更多了几分炽热。
“南宁郡王。”祁渊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