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邦太子的排场肯定是要拿出来的,仪仗队都没有准备好,他哪里都不去。
沐熙深吸一口气,双手环臂,虚点几下没好气道:“现在倡导的是低碳出行,一切从简,杜绝铺张浪费,你懂不懂啊?”
见他不理会,沐熙绕书桌来回踱步,拼命想着措辞鼓动他早点去,“我和你说啊,事不宜迟,等会儿凶……”
不等她说完,祁渊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你觉得凶手是谁?”
沐熙心一梗,快步走到他面前,“我们去大理寺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又伸手去拉,还是拉不动。
最后只得重重叹气,见他不理会又重重坐在软榻上,依旧没有效果。
“你觉得凶手与孤有关么?”祁渊又问了一句。
见他铁了心要等太子依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讨论一下案子好了。
沐熙双手比划,说得头头是道,“南宁郡王基佬名声已经传遍了沐梵,牡丹是花魁,花魁不可能不知道,我觉得他嫌疑比较小……”
祁渊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若真的有关,牡丹又是女子,很可能为情。”
纵使狗太子经常气她,幺蛾子多,但狗太子长得好,修为高,权势大,可受姑娘欢迎了。
特别是整天把太子妃挂在口上的白清儿,那个性强势得,可是不让任何女子接近她的檀玉哥哥。
不然就喊打喊杀,若不是她有几分自保能力,早被白清儿给害了。
等等,这么一想,牡丹有可能是白清儿杀的啊!
早上在大堂的时候,白清儿提起牡丹的语气十分轻蔑,结合她素日乖张行事,又是修行之人,杀一个弱女子岂不是轻而易举。
“那你觉得是谁呢?”祁渊顺着她的话问。
沐熙低头沉吟,她心中是有嫌疑人,但这个敏感的问题就不好让其他人听了。
于是,她看向房门旁边纸窗上投下的阴影,“你要不要进来听?”
外面的人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上前几步露出了身形,双手搅着衣摆,诺诺不安道:“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姐姐她让我来……我见殿下与沐姑娘在谈正事,不敢插话,这才侯在门外。”
白凝夕声音带着哭腔,但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了,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看不出什么端倪,见不是找自己的,沐熙夜懒得管,“诺,你的桃花来了。”
白凝夕怯弱地看了祁渊一眼,“殿下,姐姐病了,你可以去看看么?”
“病了就去找大夫,孤又不是大夫。”祁渊并不在意白清儿如何。
听到这里,白凝夕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先是小心翼翼看了沐熙一眼,哽咽道:“前些日子沐姑娘把姐姐踹到柱子上,姐姐身体便一直不好,大夫说,说姐姐怕是时日无多了……”
说着,就开始呜呜地哭。
沐熙见好好地,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坐直了身体,半点不愿吃亏,“白清儿刚刚在大堂可是中气十足,哪里是病了的模样?你不要栽赃我啊!”
怎么跟后宫女子争宠似得,变着花样让男人去看。
沐熙腹诽。
门外传来规律的脚步声,期间伴随着剑鞘磕碰墙壁的声音,是沈长安将太子依仗准备完毕,来请太子下去。
白凝夕瑟缩了一下,眼中闪过急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顷刻间泪流满面,“沐姑娘,凝夕求你劝劝殿下吧,姐姐相思成疾,已是时日无多。她与殿下青梅竹马,更是圣上御赐的婚约……呜呜呜,沐姑娘,我求求你了!”
沐熙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最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哭了,何况白凝夕还是一个长相秀美的女孩子,她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祁渊眼神一厉,沉声道:“滚出去!”
什么时候,他的事需要别人来做主了?
白凝夕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脸上更是惨白一片,已是承受不住祁渊因怒泄出的威压受了内伤。
她连忙膝行几步抱住沐熙大腿,哭着哀求,“沐姑娘,你发发善心吧,你也是女子,定会知晓姐姐爱而不得之心,对不对?”
“额?”沐熙抽了抽腿,没抽动,只好实话实说,“我知道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殿下,这……”沈长安跨过门槛便看见这一幕,不自觉顿住了脚步,呆怔片刻,还是拱手道,“殿下,依仗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见状,白凝夕急得当场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