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明显是领头捕快的中年人看着里正,一向严肃的脸也露出了笑意。
邦宽镇地处偏远,镇民又很少见过官差,回答问题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到重点,他带着兄弟日夜兼程,现下又累又饿,几次差点控制不住脾气。
两人站一起寒暄片刻,沐熙趁机过去查看尸体。
“你干什么?”
不等她伸手,身后便传出一声厉喝,捕快铮地一声拔刀,若不是她收手快,指不定就受伤了。
那捕快没歉意便罢,还拿刀凶神恶煞地指着她,不让她靠近,“案子现场,闲杂人等禁止靠近!”
杨捕头顾不得与里正多多询问案情,转身一看靠近之人居然是个道姑,脸色一下就沉下来了,阔步走至沐熙面前,质问道:“你是谁?我将所有人拦在外面,你为何要擅闯?扰乱我等破案,其罪当诛!孙华、忍冬,扔出去!”
他一声令下,便有两名捕快拧着手腕向沐熙的方向走去,瞧着竟是要用武力了。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沐熙见势不妙,不忍动手伤了凡人,后退了两步,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而是来加入你们的,此案是狐妖杀人,尔等凡夫俗子,岂是狐妖的对手?
哪知压根没人愿意听她说话,孙华、忍冬两人伸手就要擒住沐熙两肩,依着头儿的吩咐把她扔出去。
沐熙矮身一躲,灵活避开,为了长生碑也不藏拙了,手臂一抖,给两人一人来了一张定身符。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跟在祁渊身边学了好几月的符篆,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定住白清儿却发愁符篆背后没有粘性的吴下阿蒙了。如今她的符篆自带“粘性”,一拍就是一张,贴的牢牢的。除非大力撕毁,否则风都吹不走。
“臭道士,你做了什么?快放开我们!”
孙华两人在符篆贴上脑门的那刻起,便觉察出身体再无法动弹,知晓今日遇到高人了,既懊悔先前无礼,担心对方腾出手来会狠狠收拾自己,又不愿落了头儿的面子,索性恶声恶气让她解开术法。
见两人眼底惊恐愈深,沐熙略微叹了一口气,对着那位里正称呼杨捕头的人,决定好好和他讲道理,“杨捕头啊,咱们就是为了邦宽镇的百姓,何必一定要分个高下呢?相互合……”
话音未落,杨捕头再不想听这道姑妖言惑众,给了剩下的捕快一个眼神,二话不说自己提刀狠狠朝沐熙砍去,宛如遇见杀父仇人般,毫不留情。
沐熙本以为他是个讲道理的人,哪里知道他行事如此鲁莽,竟丝毫不听解释,险而险只避开后,她的怒火也上来了。
拿出桃木剑直接和他开干。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打服他!
恰好杨捕头就是这么想的,既然好说不走,那就打一顿再赶走!
两人在不大的院子你来我往,一刀一剑相碰处竟发出了金石之声,看着众人目眩神迷,好不热闹。
孙华、忍冬二人在远志的帮助下从定身符中挣脱出来,三人站成一排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战况。
杨捕头是县衙武艺最高的人,破案、捉拿犯人皆不在话下,没想到今日会和一位道姑僵持不下。
见他打了许久不战上风,孙华几人极了,高喝一声齐齐拔刀加入战场,“头儿,我们来助你!”
杨捕头将一把刀舞的密不透风,交战中他能感觉到对方武艺不高,能和他交锋许久也不过站了法术的便利,真要比武艺绝不是他对手。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能胜了。
如此,必胜之局他如何能让手下搅和,当即暴喝一声,“滚下去!”
沐熙呼吸重了几分,手腕也开始酸软,有心想握手言和,“喂!我真的不是闲杂人,我是来帮忙的,尸体妖气这么足,你们接触的时间长了,会生病的。”
人类的体质怎么可能与妖怪比?
要不是想着这里好歹是狗太子辖下,她才懒得管呢。
杨捕头依旧不理,寻着对方一个空隙,一脚踢在其手腕使其桃木剑滑落,森白的刀刃随之架在了沐熙脖子上。
“得得得,我走,我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刀都被架在脖子上,沐熙连忙认怂,“我走行了吧!”
杨捕头冷笑一声,“你倒是识时务。只是方才不走,现下输了就想全身而退,想得倒好!”
咋地,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在我面前横什么呀?妖怪可不像她会讲理的,到时真遇上了,凭你们四个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