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祁渊出声,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沐熙这才恍然,刚才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也是,她心里从来藏不住事,经常自言自语。
“为什么?”沐熙瞬间来了兴致。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其严重程度堪比二十一世纪的网暴,是她睡觉都能惊醒的程度了。
祁渊又给火堆添了一次柴,缓缓说道:“若她所言被留在魔域一事为真,那造成她留在魔域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当时,他坚持折返把沐熙一并带出,冷惜灵不知为何一定要出手阻拦,明明其他高手看出他的态度后,均不再出言反对。
“然后,我就打伤了她……”
许是打伤她之后,国师带着他们在出口遇到魔兵,双方打起来,冷惜灵不敌,只得远远逃开。
待摆脱魔兵再次回到出口,出口关闭,她也因此滞留魔域。
“然后呢,然后呢……”沐熙眼中异彩纷呈,捅了捅他的手臂,让他继续说。
祁渊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沐熙在火光下闪闪发亮的双眼,难得呆怔。
她这是什么眼神?找到背锅的人选了?
最终,他还是经不起沐熙催促,接着说道:“孤是太子,她纵使心有怨气,也不能奈孤如何。你以前不一样了……”
他身后站着西秦帝,本身更是西秦太子,他是君,冷家是臣,哪有君为臣付出代价的?
沐熙没有靠山,偏生和他关系好,现在更是成了情侣,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柿子要挑软的捏嘛。
听起来有几分道理,沐熙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他,小脑瓜子以最快的速度运转,愉快地觉得把锅甩到祁渊头上。
沐熙一巴掌打在他背后,再次变得精神百倍,精气神一下子就回来了,“我就说嘛,我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爱,怎么可能有人针对我嘛。原来只是被殃及的池鱼啊!”
这就说得通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回想起今日惊险之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给了他的背几巴掌。
同时心里美滋滋想着,像我这样的小仙女怎么可能有错呢?那是不可能的嘛。
祁渊只余满腔复杂,刚才抑郁得自闭的人,不过寥寥数语都能自我开解,重新变得精神百倍。
他一时倒是不知自己宽慰人的能力又上升了,还是对方一直在等这个台阶,一有借口,马上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看我干什么?”沐熙傲娇地瞪了他一眼,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勾住他的脖子,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在他眼下捻了捻,亲热地凑到他面前,“你看我都替你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了,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二呀……”
见她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活力,祁渊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故作茫然,“表示什么?”
沐熙急了,“你说表示什么?今日我都差点死了哎!”
她吃了这么大的亏,找他要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祁渊一早便懂她的意思,但他偏不让她得逞,在沐熙微眯的不耐眼神中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冷惜灵找你麻烦的事啊?”
“对对对!”沐熙激动地搓搓手,做好了即将迎来大批赏赐的准备。
“不给,”祁渊话音一转,做足了铁公鸡的模样,“方才不过是孤见你实在难过,编出来宽慰你的。事实上今日,冷惜灵只点了你一个人的名字,与我无关。
说完,他起身就跑。
沐熙气得要死,大吼大叫地追上去要打他。
万籁寂静的荒野,传出人类男女嬉笑打闹的声音,惊的草丛中的兔子一溜烟跑远了。
最后,还是修为不够的沐熙先喊累,“不来了,不来了!”
“我投翔,我投翔。”
祁渊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坐在她身边,柔声说了句,“睡吧,明日我们就到汴京了。”
说到这个,沐熙就想起他们自顾自地离开了,被留下的西秦修士该怎么办?
“他们啊,沈长安知道该怎么办。”
见势不妙之际,他就暗中与沈长安商议了。
“那他们会不会为难剩下的人啊?”沐熙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当时的情况危急,祁渊只有一个人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带走。
祁渊屈腿望天,漫不经心道:“西秦国在天谕大陆也是一番大势力,没有那个不长眼的人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那也就是说暗地里有人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