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都憔悴了。”
见姨父虚应着都没空回嘴,太子实在不忍心:“要不父亲再去找几个您信得过的来帮衬点吧?回头累垮了身子,叫抒儿如何舍得?星儿那里又怎么交代?”身为准新帝还这么说话,宴离就在一旁很刻意地瞄了一眼又一眼,脸上的神情十分耐人寻味。泠衍抒不是没注意到他,却一直很坦然,导致殷诺看不出一点门道——再说殷诺一惯不会多想,就只觉得太子殿下特别孝顺自己老师。又忙又累的风翳寒哪里顾得上这些?抒儿不要求他也就不刻意端着君臣姿态了,说话也随性:“那把乘儿也叫过来吧,只是他功课一直不算好,只能做些琐事,这堪大用的人还是个问题……若是你不介意,旧朝尚书令付大人倒是个可靠的。虽然他也有明哲保身的时候,但更有为民之心,也不会愚忠于君,我以为复用是没问题的。”太子欣然接受,对姨父的举荐近乎无脑:“那就直接把他调到户部尚书位置吧,这样一应人员变动都可以由他帮您,好歹省点心。”风翳寒立刻点头,他实在是巴不得有人分摊。过后太子也没走开,在一边汇报似的跟他说任用问题:“工部尚书我一早就定给时安了;户部有慕之,后勤财务他是熟手;刑部……之前那位梅乱山倒是可以安排在侍郎位置,但尚书还是缺;其余的就更不用说了,只能等着进新人了。”“那李大人呢?他伤势还是没有好转吗?”风翳寒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个人才,实在不想放过。太子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吟歌得等我去问过他再定。他这个人实在执拗,我安排的他不一定会接受,却又喜欢把异议憋在肚子里。我可不想长期跟一个别扭的李大人打交道。”话里话外似有几分体贴退让,所以风翳寒乃至宴离听完,都下意识去多看了太子两眼。但两个都没有多话提醒太子这点不自觉的区别对待。尤其是风翳寒,他本就乐于看见君臣交心,这会儿还对李大人的影响力有几分刮目相看。不过抒儿安排起人事来已然头头是道,却迄今为止都绝口不提何时称帝,有点奇怪。甚至风翳寒偶尔会觉得对方有故意拖延登基的嫌疑。然而身边有宴离他们在,他就没把这疑问说出口。没多会儿,又遇上太子接到急报离开了,风翳寒也就暂时搁下了这事。太子从临时办公的西直房出来,就变得步履匆匆。这皇宫里损毁的地方还没有开始重建,故而所有人住宿和处理公务,都被他集中安排在了坤舆宫里。也亏得坤舆宫够大,才能轻松划分区域,让临时朝堂看起来井井有条。泠衍抒提着心进了冬暖殿自己的寝室,见泠诀正全须全尾地站在那里等候,连日来压在心底隐隐约约的担心才算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