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昆仑缓缓睁开眼睛,抬眼四顾,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山洞不大,方圆四五丈,洞顶乱石嶙峋,地面倒是颇为平整,不远处是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本书,桌前扔着一个破蒲团。
洞外寒风呼啸,漫天飞雪,方昆仑挣扎着抬起头,看见自己躺在一团乱草上,身上盖着一件纯白的袍子,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又轻又薄,但是方昆仑却感觉一点儿也不冷。
方昆仑心想,难道这就是阴间?跟传说中的一点儿也不像,洞外虽然下着雪,但是天光非常亮,完全没有阴森恐怖的感觉。
他试着抬了抬胳膊,居然能动,又使劲在腿上掐了一下,很疼,也不是在做梦,难道自己没死?
这不可能啊,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和军军被杨德龙等人砍断了手脚筋,又被乱枪打成了马蜂窝,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方昆仑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揭开袍子,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身上布满了一个个淡粉色的疤痕,想必就是那些枪伤了,已经快愈合了,也不知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
方昆仑又试着抬了抬腿,也能动,他翻身而起,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但是身体又非常轻,好似一片羽毛,随时可能飘起。
我没死!
方昆仑内心瞬间狂喜,他手舞足蹈的在洞里跳来跳去,好像一只大猩猩,也许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理解这种劫后余生的强烈感情吧。
跳了一会,方昆仑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一个新的问题,是谁救了我,我在哪里?
他披上那件白袍,走到洞口,看见洞外有一处小小的平台,站在平台上向四下望去,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座极高的山顶,四处都是苍茫的大山,但是都比这里要矮一些,方昆仑脑海中不禁闪过一览众山小的诗句。
白云从脚下丝丝缕缕的流过,他好奇地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头顶是湛蓝的天空,仿佛一伸手就能够着。
方昆仑举目四顾,越看越觉得眼熟,猛然惊觉,这不是昆仑山的最高峰公格尔峰吗?他名为昆仑,又生在昆仑山下,从小便对昆仑山非常痴迷,11岁的时候就跟着爸爸登上了玉珠峰。
但是公格尔峰对他来说却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梦想,一是太远,公格尔峰远在边疆,二是太高,将近八千米的海拔足以使一般人望而却步。
他收集了很多公格尔峰的资料,那雄奇险峻的高峰犹如一柄利剑插入云霄,让他充满了向往,他在想象着那上面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可能那里是神仙住的地方吧。
方昆仑在边疆当兵执行任务时好几次路过公格尔峰,他远远的眺望着,望着望着就痴迷了,连长逗他:“有能耐你就去那上面住,那才是真昆仑,你是个假昆仑。”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真的站在了这里,如果以后有机会告诉连长,他肯定不会相信。
方昆仑脑中充满了问号,他越想越乱,越乱越急,感觉胸中无比憋闷,好像快要炸裂开来一般,突然一股气流从丹田中升起,忍不住仰天长啸,声音高亢雄浑,响彻天际。
足足过了四五分钟,方昆仑才渐渐收声,感觉胸中浊气吐尽,脑中一片清明,丹田内水乳交融,阴阳调和,与以往大为不同。
方昆仑又走进洞中,拿起石桌上的那本书翻看,却见上面的字奇形怪状,一个也不认识。
身后传来一个清矍的声音:“你醒了。”
方昆仑连忙转身,只见洞口处站着一个老人,束发高冠,三缕长髯,须发皆白,身上穿着一件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袍子,方昆仑明白,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到了。
方昆仑跪倒在地:“感谢您老人家的再造之恩!”
老人走进洞来,坐到蒲团上笑道:“不足挂齿。”
方昆仑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问道:“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那老人道:“我叫做姜尚,你可曾听过?”
方昆仑大脑高速运转,姜尚?好像没听过哎...等等,封神榜,姜尚,姜子牙?!
方昆仑不由站起身,指着那老人大惊失色道:“你是姜子牙?!”
老人笑着点点头,方昆仑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又跪下,忍不住又抬头问道:“您真的是姜子牙吗?”
老人没再说话,那蒲团突然离地二尺,托着老人缓缓飞出洞去,在平台外飞了一圈后又回到洞中,缓缓落下。
方昆仑看得目瞪口呆,脖子差点扭成九十度,回过神来,拼命磕头,他粗通历史,知道姜子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