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昆仑感觉身后一股杀气袭来,一个翻滚窜上了炕,只听身后一声惨叫,回头一看,马国才手持一把折叠式水果刀,刀身已完全捅进了葛丽红的脖子,葛丽红双目圆睁,瞪着马国才,鲜血从脖子的伤口处汩汩冒出,马国才松开手,后退两步,张皇失措:“我...我不是要杀你...”
他当然不是要杀葛丽红,他是奔着方昆仑捅去的,谁知方昆仑好似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居然躲开了,结果他反应不及捅到了葛丽红的脖子上,也不知他是怎么解开绳子的,又从哪里拿了刀。
方昆仑从炕上窜下,抡起一脚,狠狠踢在马国才的裆部,马国才嗷的一声,双眼翻白,剧痛之下晕了过去。
方昆仑扭头看去,见葛丽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探了一下鼻息,已经死了,他将马国才拖到葛丽红的身边,又从桌上拿了一个花瓶,趁葛丽红的手还没有僵硬之前塞到她手里,紧紧握住她的手,举起花瓶,使劲在马国才的脑袋上砸了一下,马国才浑身抽搐,口鼻流血。
方昆仑想了想,从包里拿出几沓钱和几块金子放到马国才的衣服兜里,找出半瓶酒塞在马国才的手里,硬给他灌了下去,没锁保险柜,又把两人身上和地下的绳子全部扔到炉子里烧了,仔细在屋内检查了一遍,确认没留下自己的任何痕迹,背起包出门,把那只死了的藏獒拖到院门外,大敞着门,四下看了看,悄然离去。
其实葛丽红在绑马国才的时候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小小的折叠水果刀,绳子绑的也不紧,这一切方昆仑都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又故意跟葛丽红说那么久话,就是为了给马国才一个脱困的机会,他知道马国才一定会杀他,以他的身手肯定不会让马国才得手,那么马国才拼尽全力刺出的一刀十有八九会捅在葛丽红的身上,这样他后面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方昆仑一点也不可怜葛丽红,那个女人助纣为虐,不守妇道,又撞伤他父亲逃逸,实在是该死。
打马国才的那一花瓶他也掌握好了力道,肯定打不死他,但他后半辈子绝对会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
方昆仑走在路上步履轻快,心情舒畅,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虽然没有抓住杨德龙,但这下他损失惨重,估计家底子都被掏空了,而且家里又出了人命,又是毒品又是枪的,麻烦也小不了,哼哼,咱们慢慢玩,还有二奎,一个也跑不了。
远在戈勒沐的杨德龙鼻子突然莫名酸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次进山淘金,杨德龙感觉处处不顺,先是手里又多了几条人命,当然,这个他并不是太在乎,沙娃们都签了生死合同,至于那两个被打死的小子,谁都开了枪,没人敢乱说,就算乱说又能如何呢?进山找尸体?笑话,那成百上千吨的雪,谁会愿意挖啊?
不过也怪那场该死的雪崩,本来还可以干一两个月,金子出的也好,杨德龙满心欢喜,以为可以好好发笔财,没想到天不遂人愿,要不是二奎反应快,拉着他赶紧跑,恐怕连命也没了。
正在感慨,门被敲响,进来的是二奎,说云南来的人已经到了,杨德龙骂了句艹,可算来了,看了看表,快凌晨两点了,他已经整整等了一天了,洗了把脸,和二奎一起下了楼。
几个衣冠楚楚的人坐在宾馆大堂的沙发上,杨德龙快步上前,握住领头一人的手寒暄道:“陈先生,远来辛苦,咱们先去吃饭吧。”
陈先生个子不高,戴着一副眼镜,手和杨德龙轻轻搭了一下就放开了,笑道:“杨老板,我们已经在路上吃过了,咱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杨德龙点点头,领着众人上了楼,进了房间,几人在沙发上落座,二奎背着手站在门口,后腰插着两把机头大张的五四。
陈先生看了看二奎,摇摇头,轻笑道:“杨老板,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不至于吧?”
杨德龙抓起桌上的软中华给每人发了一支,笑道:“陈先生,你别多心,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对事不对人,你多包涵。”
陈先生打了个哈哈,吸了口烟说道:“看看东西吧。”
杨德龙从后腰抽出一个小小的羊皮袋子,在茶几上倒出了两块蚕豆大小的金块,陈先生拿起一块仔细看了一会,点头道:“嗯,纯度不错,老价钱,怎么样?”
“呵呵,陈先生,这次的金子纯度这么高,你说的那个价钱的话,我在本地就可以出手,又何必让你们大老远的跑一趟,你再加点,咱们做个实在买卖。”
“加点可以,杨老板,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其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