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达哀叹的时候,杨德龙比他还惨。
那晚灯一灭,老奸巨猾的杨德龙意识到不妙,马上蹲在了地上,并随手拉过张九达的一个马仔挡在身前,亢亢两声枪响,马仔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杨德龙心中一凛,果然有人想杀自己。
他拔出手枪,一边开枪,一边向门口摸去,包间内枪声大作,子弹横飞,惨嚎声不断响起。
彬成因为站在门口附近,枪响的第一时间他就闪到了门外,走廊内也是一片漆黑。
彬成蹲在门口向里面探头看去,在枪火的掩映下他隐约看见了杨德龙的身影,连忙过去拉住了他,二人刚到门口,杨德龙一个踉跄,肩膀飙血,被击中了。
彬成连拉带抱,拽着杨德龙向楼下奔去,杨德龙问道:“二奎呢?”
彬成喘息着说:“我刚才看见他好像中了一枪,打胸口了,咱们先跑吧哥,警察马上就来了。”
杨德龙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傻逼张九达,我一定要弄死他!”
两人踉踉跄跄的跑出门,彬成将杨德龙扶进丰田霸道,启动马达,一脚地板油,丰田霸道一阵咆哮,飞驰而去。
杨德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赶紧接通,低声和对方说起话来。
接完电话,他深知这把事儿闹大了,自己将在西平警方那里彻底上线,这边是肯定不能待了,彬成有些慌张,问他往哪跑。
杨德龙在紧张的思索,格勒沐和三道梁也不能去,戈勒沐市局刑警队的王强一直死盯着自己,去了就会被监视,到时候如果西平警方发个协查通报之类的,自己就完了。
他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地方,让彬成先往三道梁开。
两人害怕警方封路,不敢耽搁,一路向西疾驰。
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后一公里左右的路上,一辆黑色的普桑没开车灯,悄悄的跟着他们。
开出去四百多公里,二人惊魂稍定,彬成在路边停车,拿出车上预备的急救包,用酒精给长柄镊子消了毒,让杨德龙咬住一卷纱布,将镊子探进伤口寻找弹头。
彬成毕竟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镊子在伤口中捅来捅去,半天才夹出弹头,杨德龙已经疼的满身大汗,几乎把纱布咬碎。
彬成给伤口消了毒,敷了云南白药,包扎好,又让杨德龙吃了两片消炎药。
普桑里的人远远的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的拿出一个警报器扣在车顶,刺耳的警笛声立刻响彻在旷野。
彬成大吃一惊,向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惊惶失措的喊道:“哥,警察追上来了!”
杨德龙疼的快晕过去了,听见这话一下子坐起了身:“快开车!”
彬成手忙脚乱的打着火,一甩方向盘就上了路,边踩油门边问:“哥,咱们到底去哪啊?”
“你先往三道梁开,过了三道梁咱们就进昆仑山,我在山里有藏身的地方,他们就抓不住咱们了。”杨德龙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掏出了枪。
彬成额头冒汗:“他们要在前边设了卡子咋办啊?”
“那就跟他们拼了,妈逼的,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杨德龙面色狰狞的吼道。
彬成看着杨德龙,内心一阵绝望,这次可能真的完蛋了。
霸道的速度飙到了一百八,车身已经有点发飘了,彬成仍然觉得太慢,因为身后的那俩普桑依旧在不远不近的跟着,只要霸道速度一慢,普桑就会拉响警笛,好像在用鞭子抽打霸道一样。
杨德龙明白了,对方这是在催自己快跑啊,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警方的朋友在暗示自己赶紧离开吗?
还是有人在戏耍自己,猫捉老鼠?
他拿出手机给关系们拨打电话,想问问是不是他们安排的,但所有人都不接他的电话,有的甚至关机了。
管他妈的,先跑了再说吧!
杨德龙让彬成再快点,彬成哭丧着脸说:“哥,我脚都快踩到油箱里了,再快就翻车了!”
一路疾驰,天亮时分终于到了三道梁镇,杨德龙舔着干裂的嘴唇,让彬成又往前开了二十多公里,拐进了路旁的一条山路。
车沿着崎岖的山路一直往前开,杨德龙看看后视镜,那辆普桑竟然远远的跟了进来,犹如附骨之蛆。
杨德龙又惊又怒,这他妈到底是谁啊?要干什么?
彬成精神快崩溃了,从腰里拔出枪喊道:“哥,跟他们拼了吧!”
杨德龙阴着脸摆摆手,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