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都这么说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婆子却似铁了心的要维护那淫……那胡秀。”秦知秀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她居然扑通一声给大伯跪了下来,然后又是那一套,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如何在六叔走之前尽心尽力伺候的老一套。”
“反正大伯是被她气得险些站不住了。”
“眼瞅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那老婆子咚咚咚的冲大家伙磕了好几个响头,然后说什么,胡秀嫁到自己家里多年,尽心尽力伺候公婆,从没有过忤逆不孝的举动。”
“还说自己心软,说什么也不能瞧着她因为犯了错便要丢了性命,还说什么他家大宝如今尚未有子嗣,还是要多积阴德什么的,才能得神仙庇护……”秦知秀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反正她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糊涂话……”
“又趴在地上苦苦哀求,样子可怜极了。弄得周遭人都有些心软不知所措起来。”
“大伯是个厚道人,咱们村子又小,从祖宗那辈起,便没出过这样的混账事。”
“这不,叫她那么一通胡搅蛮缠的,大伯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就奇了。”那秦燕听到这,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瞧着六婶平日里的做派,还有她对待栀栀和小兮她们都态度,应该也不是个能忍着叫儿子戴绿帽子也要替媳妇求情的菩萨心肠啊!怎么这会子却……”
“谁知道那胡秀给她下了什么妖蛊,一开始赵婆子还是气的不行的,就那胡秀疯了似的扒着她说了一堆旁人听不懂的话后,赵婆子的态度就变了。”秦知秀一想到那一家子,便忍不住骂道,“呸,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
“其实不用猜,我也知道她我那继婆母说的什么。”凌兮之前一直没说话,直到这会子才微微笑了笑,开了口。
“你知道,你咋知道的。”秦燕和秦知秀一听她这么说,不禁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她。
凌兮从一边又拿起一根干树枝子,丢进了已然不太旺的火堆里,沉默了片刻后,方才开了口。
“我那日在家中与他们厮闹了一番,又借着大伯娘的势与赵大宝他们分了家,我那便宜婆母早已对我怀恨在心了。”她轻蔑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后来她又从旁人口中得知了我上山采药挣了小钱,竟买了米面家当回去,便更是恨我入骨了。”
“她的性子,你们或许不太了解,可我即便是傻了那几年,也还记得她是个何等心狠手辣之人。”
“我与栀栀原本只是她手里讨饭吃的拖油瓶,突然一日摆脱了她的禁锢,自己谋生去了不说,还挣到了银子,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更好起来。”她抬起眼看向面前一脸震惊的秦家姐妹花,微微一笑,“你们觉得,她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秦家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只瞧见了我买了不少米面,还有好些布料棉花,知道这些东西少说也要值几两银子,便开始暗中猜测我手里到底还有多少银钱。”
“不过这些也都不重要的。”凌兮伸手抚了抚鬓角垂落的发丝,然后继续说道,“要紧的是,她要如何能把我手里的钱不动声色的弄到自己手里去。”
“姐姐们刚刚也说了,女儿家的名节何等要紧。”凌兮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冷冷的说道,“我们如今分了家,我挣得钱再多也与他们那一房无干系的。”
“为了得到这些,最好的法子,便是污了我的名节,好叫村里人都厌恶我,嫌弃我,替我家相公休妻,再将我赶出村子去。”
“到时候她作为后母,祖母,依旧是可以把持着栀栀和小宝的……”
“不错……”秦燕猛的一拍大腿,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她们的奸计若是得逞了,你必然是会被直接撵走,而你挣回的银子,还有买回来的那些家当东西,就全都要落回她的手里了。”
“好歹毒的心肠啊。”秦知秀也吓得一身冷汗,“莫非那韩牛……”
她不敢再往下说了,只缩在一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火堆,身上竟有些颤抖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她们知道我与韩石榴曾闹过一场别扭,所以我那便宜婆婆才叫胡秀去去韩家说了些什么……”
“想来不过是说我家相公离了家,我一个年轻小媳妇无依无靠实在可怜等一类暗示性的话语。”凌兮脸色铁青继续分析道,“那韩牛都已经二十好几了,尚还没娶着媳妇。以他的条件,若想寻个黄花闺女怕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