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脸色不好,连忙赔笑:“好好,您先等着。”
不多时,从翠云楼来两个姐儿进包厢。掌柜的下来忍不住吐口唾沫。
掌柜浑家在后厨与掌柜的嘀咕:“这姓陈的又来作甚?”
掌柜姓刘,吐口浊气:“谁知道。这厮来就没什么好事。不过咱们租金已交,他也找不到我们头上麻烦。”
“那桌酒菜得二两银子,一分钱也拿不到。”
“就当喂狗了!”
“唉,当家的,你说咱要不把这铺子给盘下,免得天天受气。”
刘掌柜道:“银子还差一截,哪里来得钱哟。”
“那就做好打算,我看这个月过去钱也差不多。”
刘掌柜想了想:“说的也是,那就先看看。最近好像挺多卖铺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那谁知道。反正有机会咱们就买,等过几年再置上几十亩地,咱们也算有了根脚。”
陈管事吃饱喝足,与那两个姐胡天胡地一番,便打发人走,把刘掌柜叫上去。
刘掌柜满脸是笑:“陈管事吃得还满意?”
陈管事剔着牙,道:“嗯,还行。你这手艺越来越好。”
“管事满意就成。”刘掌柜笑道:“就怕不合您的口儿,叫您笑话。”
陈管事起身,“行了,吃也吃了,玩也玩了,我也该走了。”
刘掌柜松口气,“陈管事慢走。我就不送了。”
陈管事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
这房子我们家老爷卖了,三天之内你们必须搬走,人家来接收铺子。”
“什么?”刘掌柜如遭雷劈,他们全家人都在这儿住着,这个时间上哪搬?再者说店铺里这么多东西,怎么处理?
桌椅板凳不说,家里还那么多食材,多放几天可就坏了。他急急拦住陈管事的,哀求道:“陈管事,麻烦你多说几句好话,小的这……这么多东西,怎么搬啊。”
陈管事微微一笑,“这我管不着。契书都签了,你要是不搬走,咱们衙门见。”
刘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可我……我这刚刚交一年房租,这才刚住一个月,往哪搬去?
你要么把房租退我,要么让我继续租下去。”
陈管事脸色陡然一变,“给你脸不要脸!不是宽限你们三日吗?房租?什么房租?当初说好房租一年一交,你没住满怪得了谁?”
刘掌柜大急:“可这不是你们不让我住吗?你站住不能走!”
“嘿,给你脸还真不要脸!”
刘掌柜道:“陈管事你给条活路吧,我们全家老小都指望这个铺子,你让我们可怎么活?我们出钱买下行吗?”
陈管事眼珠子一转,道:“出钱买下可行,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瞧往西那边那个铺子怎么样?”
“那个?”刘掌柜的犹豫起来,那地方的铺子比这个铺子地理位置稍差些,但好歹也离得不远。
陈管事道:“我家老爷最近正准备组船队去朝鲜,所以急须钱,要不然也不会卖。西边那个铺子虽然比这个略小,但位置差不多,你的生意影响也不大,只要这个数。”
刘掌柜犹豫起来,陈管事舌灿莲花,又说起那铺子好处,总之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刘掌柜也是做惯生意的,焉能不知其中道理,最后狠狠心,咬咬牙:“买了!”
“好好好。那现在跟我回去,咱们签契书,明日去衙门过了堂,这铺子就是你的。”
刘掌柜跟着陈管事去陈家,陈敬智听说又是买铺子的,登时热情得很。
双方在租金上纠缠不休,陈敬智根本就不想给,开玩笑,进了口袋的钱还能掏出来不成?
刘掌柜的也害怕事情谈不成,白白损失租金,最后各退一步,租金退半,充作押金,明日把钱给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