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秋也被陈时兴苍白的脸色吓到了,连忙和王式左右一起,将陈时兴架到炕上坐着。
谢砚秋看他脸色还是苍白,忍不住关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陈时兴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没吃早饭。”谢砚秋过去给他倒杯水,陈时兴喝下,脸色才稍稍缓和过来,感激道:“谢谢砚秋姐。”“不过村长你们伯伯,你们着急这么的过来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建党兄弟俩就闻风也赶过来了。此时,不大的屋子突然挤进来七八个人,更显拥挤,但好歹是村长和书记亲自上门,陈家人不能怠慢了。最后,陈建党把吃饭的小方桌架到院子里,陈时兴去烧水泡茶,几人围坐在院子里。谢砚秋一行人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陈时兴上大学的事情而来。茶刚上桌,村长看了眼倒茶的陈时兴先发话了。“我说,陈老弟,你真是糊涂啊!你儿子高考考得这么好,要是在别人家里,早就乐得烧香拜佛敬告祖宗去了。”“你们两个倒好,非但看不得孩子好,还让孩子跪在自己爷爷面前反思,你们想让他反思什么啊!”“反思自己这次考得太好了,有出路了?!”他直接问得两兄弟哑口无言,陈建党和陈立业相互对视一眼,沉默许久,陈立业闷声道:“村长大哥,我们家就时兴这么一个男娃娃,以后养老送终全指望他。”“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要是不能养老,还养这儿子干什么!”王式看向两兄弟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外星人,这都什么稀奇古怪的说法,养儿防老是没错,但是这强行绑架儿子给自己养老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跟他同样反应的还有谢砚秋和村长,村长微愣一秒钟,缓过神来:“谁说时兴以后不给你们养老,你们都从哪里听到歪道理,时兴这孩子这么好,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你们倒是千防万防!”村长说着,狠狠瞪过去眼,直接让两兄弟羞愧低头。老大陈建党开口给弟弟解围:“村长大哥,我们不是防着时兴啊,时兴这孩子是好孩子,但是这孩子从小就在崆峒岛上长大,我们家就是怕小孩子出了岛转不开啊!”“我肯定能行!”正在烧水的陈时兴忍不住插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适应方面肯定是优于所有年龄段的人。他这个年纪就该在外面敢闯敢拼。陈立业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呵斥过去:“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刚刚还一肚子话的陈时兴顿时把话全部咽回肚子里。陈立业点上一根烟,幽幽叹口气:“村长大哥,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古忠孝难两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走了我以后怎么办!”“我可是听说飞行员一年到头回不了一趟家,以后养老怎么指望他!”村长一拍大腿,这说来说去还是养老问题!他眼珠子转了转,目光突然转到陈时兴爷爷的房间,顿时有了主意:“我记得时兴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当兵的吧。” 两人点点头,他们的爸爸年轻的时候确实当过兵,在战场上中过弹,留下后遗症,所以在时兴刚出生的时候,老爷子没撑过去,撒手人寰了。这件事在两兄弟心中一直是根刺儿,如果不是因为当兵,他们爸爸现在肯定子孙绕膝,颐养天年。气氛瞬间冷下,村长知道两兄弟心里难受,但是今天必须把所有事情都说开了,陈时兴的问题才能彻底解决。“你们两个听我说,男儿志在四方,况且时兴这孩子一看就是心中有大志向的,你们不能一直把捆在身边。”陈立业忍不住抢嘴:“我觉得师范学校就挺好的,出了崆峒岛不就有吗?离家也近,到时候毕业后直接分配工作回岛上当老师。”他直接把陈时兴往后几十年的生活全部规划好了。这一点惹来村长和书记的十分不满。一直没说话的王书记终于开口了。“两位叔叔大爷,我也是大学毕业分配回来的,我想时兴这事儿我也有一知半解。”“时兴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该出去闯闯,况且时兴这次报的也不是普通学校,那可是解放军空军飞行学院,能进那个学校的学生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时兴要是能进去,就相当于站在全国人才顶尖儿的位置上了。”王式上来的一阵吹捧成功的让陈立业和陈建党飘了。他们也希望祖坟冒青烟啊!但是王式刚刚的话无异于通知他俩“你家祖坟不仅冒青烟了,也快炸了!陈立业迫不及待地问王式:“那进这个学校有什么好处不?”王式想了想,眼睛瞬间亮了,“当然有啊!”“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