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旧站,清浅无情的笑。
谈笑散漫之中,把天下定为一场局,这场局,是他在布控!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她能够感觉得出来,十里锦对帝止的恨意,一点都不比她少,这恨意被他轻描淡写地藏在妖冶的眸底,寒意冰封。
只是,她却可以窥见一二!
那男子看过来的眼眸轻轻闪烁了一下,失去了焦点,如同温润水面上,忽然闪烁不动的涟漪波光。
半响之后,他才漠然地说:“我恨的是整个帝家!”
呲罗烟觉得十分嘲讽,笑意冷然:“你恐怕是忘了,我也是帝家的人!”
这个人明知道她的身份的,却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他恨着帝家的人!
“正好,我们是一路人!”
帘中传来男子高深莫测的一句话,呲罗烟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说她是帝家人,他回她他们是一路人,这是何意?
难不成,他也是帝家人吗?
男子弯了薄唇清寂疏离地淡笑:“小阿九,我们来下一盘棋吧!”
雪花在廊檐外轻轻地飘落,雪衣清雅的男子有着一声的冰清雪骨,傲然立于这世间,清风雅骨世间难于。
神秘莫测!
“天下一场局,你若肯以情为棋,以命下一场棋,必定能够大杀四方!”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种缥缈神秘的色彩:“我让你生,便是要你,帮我下完了这场江山棋局!”
他是掌局的人,而她是下棋的人!
她是他握在手中的工具,却别无选择!
当下的情形,她清楚得很,不管她愿不愿意,自己都牢牢掌控在十里锦手中了,虽然她讨厌极了这种被人指手画脚的情形。
低下头来,她藏住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怎么下?”
他笑,那霜华月色的眸子里现出温润的光影:“这盘棋想要赢,必须要一步步拔除一些阻碍的棋子!”
男子从软榻上翻身而起,衣襟散开来,更让他显得格外慵懒妖冶。
软榻前矮桌上,有一局残棋。
他捏了一枚棋子,放置在棋盘中心,边说边逐步放置棋子:“以帝止为中心,文有左相谢文虚,武有禁军都统蒙奇,刑有刑部尚书陈昌平,兵有兵部尚书韦伯侯,还有工部尚书宋青,这些人,都是帝止的拥护者,在帝止谋逆宫变这场血战之中出过不少力!”
他把棋局,摆成了众星拱月的模样。
呲罗烟惊心地听着,感叹这个人把天下局势查得这般清楚。
他有颠覆王朝的心!
“想要颠覆帝止的江山,必须要除掉他的这些左膀右臂!”他把棋盘上那些拱月的星星,全部从棋盘上撤离。
扬手,准确地丢进了炭炉之中。
呲罗烟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到,这人看起来温润凉薄,实际上步步筹谋气势压人,他的心里,有天下格局。
她压制住心中的颤然,沉声问他:“你想要我做什么?”
“把他们一个个杀掉!”
他捏着酒杯挑眉看向她,眉目之中都是温凉浅淡的笑意,只是那言辞,却杀伐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