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用感到惭愧啊,三藏守望者。”
“其实你们已经做的足够多了。”唐泽语气非常诚恳地说道。
这次回来,他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又被刷新了很多。
他不知道这些青铜使徒在狄城究竟存在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他们过去猎杀了多少秽物,但是今天晚上,他却是亲眼所见,他们在守护这座城的时候,几乎是连命都可以拼进去的!
这天晚上的猎杀结束以后,唐泽又被青铜使徒们带上那趟神秘地铁,在黎明到来之前,驶向了九鹿阙楼。
“欢迎回到九鹿阙楼,青铜使徒!”
随着空旷熟悉的声音响起,唐泽和青铜使徒们一起,打开红漆大门,踏进了九鹿阙楼。
到了九鹿阙楼里面,青铜使徒们各自开始修整的修整,疗伤的疗伤。
唐泽也找了一个地方,拉开架势,行云流水地打起了太极,这能让他快速地恢复体力。
“绵里藏针,柔中藏刃,您这套拳法很是精妙啊!”
“不由得让我想起了琅琊颜公的行草书法。”
唐泽正在打拳,一个身穿白布深衣,下巴上留有一绺胡子的男人,从廊柱后走出来,走到了唐泽面前。
只一眼,唐泽就认了出来。
这个人,正是狄城的另外一位青铜使徒,象境巫医,薛大。
“这叫太极,太阳的太,极限的极。”唐泽淡淡说道。
“您的这套太极拳法里,有着极度饱满的杀意,而且还有着极度恢宏的龙象之气,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没见过像您这么气象恢宏的少年人!”薛大极为真诚地说道。
那语气不像是在故意恭维,再说他可是堂堂的象境巫医,也没有任何必要恭维唐泽这样一个毛头小子。
“跟我来吧,两境行者,带你去见一个人。”
薛大说着就转身往九鹿阙楼的另一侧走去。
紧接着,唐泽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人,见到了一个他最熟悉的人,他的疯子老爹,唐吉柯。
当唐泽跟着薛大,走进九鹿阙楼里面一间屋子的时候,老爹唐吉柯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竹床上,鼾声如雷,睡得不省人事。
想起刚刚猎杀双面尸鬼的画面,唐泽的心脏骤然一紧。
不久之后,老爹会不会也变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恐怖模样?
“好不容易才到一个桥洞底下找到他,我用酒给他冲服了麻沸散,一时半会儿他还醒不过来。”薛大说道。
“那我爸现在被侵蚀到什么程度了?他还有救吗?薛大巫医。”唐泽焦急问道。
“这个嘛,让我先来检查一番。”薛大说着就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巧的檀香木盒。
木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九枚黄金针。
“你拿针做什么?”唐泽疑惑问道。
“这黄金针啊,是用来放血的。”薛大淡淡说道。
唐泽一阵惊骇:“放血?”
“啊,两境行者您不要误会,就是取一滴血,然后放到黑瓷盏里面检验,这叫【黄金针术】,是我们巫医鉴定侵蚀者的常用之法。”薛大耐心解释道。
说完,薛大就从檀香木盒里拿出一枚三棱形的黄金针,果断刺入了唐吉柯的左手食指。
鲜红的血液,瞬间流出,但奇怪的是,唐吉柯指尖的血液,并没有直接向下滴落,而是沿着三棱针锋,缓缓渗入了黄金针内。
紧接着,薛大又从一堆造型奇特的杯盏瓦罐中间,拿出来一个黑色瓷盏。
黑色瓷盏内盛有黏稠的液体,只要轻轻摇晃一下,就如同流动的黄金,在房间烛火的映照下,看起来格外的耀眼和神秘。
很快,那枚渗入了唐吉柯血液的三棱形黄金针,就被薛大直接插入了黑色瓷盏内的黏稠液体中。
随即,他又剪下唐吉柯的一缕白发,随手扔进了黑色瓷盏内,一瞬间,那白发竟然自己燃烧起来,很快就成了一小堆灰烬。
下一刻,绵软灰烬迅速没入了液体,彻底消失不见。
而这时候,黑瓷盏内那些金黄黏稠的液体表面,也突然泛起了细密的气泡,同时发出毕毕剥剥的声响,就像沸腾了一样。
唐泽正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紧接着,他又看到,黑瓷盏里面的液体,竟然又开始变色了。
黏稠液体原本耀眼神秘的金黄色,一点一点褪去,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赭红色。
“看到了吧,不是黑金色,也不是紫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