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谦阅好样?的!甘泉书院加油!”这加油一词,还是他?在梁聿那边学来的。
他?话才说?完,瞬间感觉周围仿佛都安静了。
又塞了一颗瓜子?进嘴里,扭头左右看?看?。
他?怎么觉得周围的人全部都在扭头看?他??
而且好像不是他?的错觉。
再仔细一打?量,周围的人手上拿着的好像全是红色的应援物?,红色的棉花娃娃,红色的团扇、折扇,一个穿着蓝色外衫来的观众,连外衫都脱了,宁愿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也要把蓝色外衣垫在屁股底下。
石中原:!!!
怎么回事啊!这周围怎么全部都是支持梅花书院的人?!
阴差阳错之下,石中原不但进了梅花书院马球队应援专用观众席,而且他?这一片周围坐的全部都是梅花书院的书生。
一片红之中,所?有人都呐喊着“唯快不破柳长歌!”、“亦文亦武展宏图!”、“梅花书院锐难挡!”的时候,只有石中原晃悠着他?那万红丛中一点蓝,没心没肺得给对?手甘泉书院安谦阅加油,这可不显眼?
石中原也终于发现了,在周围梅花书院书生的死亡眼神?之下,他?学着那个穿着蓝色外衣,都要脱了塞屁股底下的梅花书院书生,把他?的蓝色团扇塞到了屁股底下。
“柳长歌好棒,柳长歌加油!”他?小声挥舞拳头,把手腕上绑着的保平安的红绳都拽了下来,当应援物?挥舞。
石中原心中流泪:他?不是故意背叛书院的,只是他?现在不这么做的话,他?怀疑他?自己今天不能站着走出这个马球场了。
其实本来梅花书院的人也没有那么仇视甘泉书院的,只不过胜负已定,甘泉书院已经拿了冠军了。
从前?也就算了,毕竟以?前?都是随便做的,马球场旁边给谁加油的都有,可现在竟然还有人在他?们梅花书院的地盘在哪里给对?手加油?!
还是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球员?!
找打?!
石中原做出的决定还是非常正确的,如果他?这个时候被梅花书院的书生发现他?是甘泉书院的人的话,估计是真的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总而言之,今日?这一战过后,安谦阅这个名字,只要在扬州打?马球的,就没有不知道的。
安谦阅从赛场下来之后,才发现原本站在人群里都没有多少人认识的自己,现在走到哪里都有人打?招呼,使君还亲自给他?发了奖杯。
他?爹眼里玩物?丧志的东西,竟然还被使君鼓励了,他?还获得了使君写的一首诗,这诗描写的还是他?在球场上的英姿勃发的场景。
使君的文采可真好啊……
还有这什么奖杯,估计就是石中原那个朋友弄出来的东西。
抱着奖杯回家,路上不少人都认出来他?,叫着他?的名字,喊他?“神?射手”,问他?马球是怎么打?得这么好的,安谦阅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他?还想要继续打?马球!
他?是喜欢马球的!
不然也不会玩得这么好。
手中奖杯也是他?有天赋的证明!
可是等到他?回到了家门口,看?到自家朴实的原木色大门,心里汹涌的热火就仿佛瞬间被冰水浇灭了一般。
站在门口踌躇半天不愿意推门,结果门还先从里面打?开了。
“大黄一直在屋子?里叫,我还以?为外面有什么鬼鬼祟祟的小偷,原来是你,到家了还不进家门,在门口转什么?”说?话的是安谦阅的老爹,一个面白无须,但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
“我……”安谦阅听到自家老爹的话,身体一抖,他?看?到手里抱着的奖杯,下意识就想要藏到身后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家老爹已经看?到了。
“这是什么东西。”安老爹已经伸手过来拿了。
安谦阅看?着老爹“夺走”了他?手里的奖杯,膝盖一软,直接就在家门口给他?爹跪下了。
“爹,我错了,我偷偷去打?马球了……”还没有成丁的少年,尽管外表看?着已经和成人相差无几了,可是内心还是那个害怕家长责骂的孩子?。
安老爹:……
他?已经看?到奖杯上写的字,还有奖杯里放着的小卷轴,那是梁聿写给安谦阅,赞美他?球场英姿的诗,郭裘找人给当场裱了起来,原稿给了安谦阅,他?叫人抄了好几份,打?算之后放在他?建的马球协会里面供人参观!
他?还打?算做一个球员画像,听说?小梁衙内画画十分厉害,他?已经琢磨着请他?画球员的画像要花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