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山匪是个胖子,见车上下来了两个富贵无双的女子,握着刀柄的手搔了搔后脑。
旁边的小弟王六问道:“二哥,这俩哪个是要劫的那女子啊?”
李二奎低声咒骂道:“老子哪知道,索性都抢回去算了!娘的,那胡麻子也没说这票买卖这么麻烦,这俩娘们看似来头不小,出来理个佛还带了这么些身手不错的侍卫。”
“那怎么办?还抢不?大哥若是知晓我们偷着接绑票的私活……”
李二奎啐了一口:“都抢了一半了,还能就此作罢不成?再不赚点银子弟兄们都快饿死个球了。上!”
黎诺安死死拽着姜湄手臂,小脸惨白如纸:“姐姐,我……我脚软了。”
李二奎上前与府卫头领缠斗起来,他一身横肉孔武有力,刀法大开大合,几招过下来竟是生生把对手的刀劈出几个缺口来。
他吼着一旁的王六:“格老子的,你跟那看戏呢?快去抓那几个小娘子!”
王六径直上手去捉姜湄几人,姜湄与瑞蓉下意识地向后逃去,黎诺安脚底却像钉了钉子一般动弹不得,只是站在原地发着抖。
为了掩人耳目,取道山林小路的梁弈一行人此前便发现了前方路上缓缓行来一辆马车,他们便藏身到了一旁生长茂盛的草丛中。
梁弈口中衔着一根狗尾巴草,正兴致盎然地瞧着这一出山匪劫道的戏码。
“不想这越国竟已腐朽如斯,国都周边光天化日之下都有山匪作乱,依属下看便是我们不出手,这越国看来已是强弩之末,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
梁弈的副手段旻不屑的说道。
那王六的一扑,吓得姜湄退了几步,她拽了黎诺安一把,黎诺安却动弹不得,她还想上前却被瑞蓉拉住:“小姐不可啊!”
姜湄没了法子,眼见黎诺安已被擒住,她虽焦急但也心知肚明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上前拉扯也是无用,只得由着瑞蓉拉着自己向前跑去。
王六大喝一声:“那个跑了!你们这些蠢货!赶紧去追啊!”
有两个山匪闻言连忙向姜湄方向追赶而去,梁弈眼见姜湄主仆向自己这边奔来,离远便见着这个月白衣衫的小娘子在人群中显得肤白胜雪,很是扎眼,这临近一看,梁弈怔住了。
姜湄此刻额前与两鬓已是香汗淋漓,散乱的一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了鬓边,脸上和裙摆也被飞扬的尘土染上了些脏污,她惦着黎诺安安危,神情失了往日的沉静,慌乱之下眼中还闪动着泪光。
姜湄此刻虽狼狈非常,在梁弈眼中却仍是一如那晚初见时,皎洁如月,眉眼灿若星河。
两个女子,穿着行动不便的繁冗襦裙,更是不可能跑得过那两个剽悍山匪,眼见姜湄要被追上,梁弈吩咐段旻。
“你们在此处匿着,不要出手。”
段旻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殿下想要出手搭救,他们一行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若是贸然出手,势必会走漏此次行动的风声。
心中这念头还没叨咕完,便见梁弈双脚蓄力,如利剑出鞘一般飞身向那女子而去。
梁弈着了一身玄色衣裳,草丛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吓得姜湄和瑞蓉止住了脚步,姜湄心中有些绝望,看来今日是逃不脱了。
姜湄正思虑着被抓后要如何同贼人谈判,却见那道黑影从她俩头顶飞过,姜湄转身望去,见梁弈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单手抽出别在颈后的折扇,折扇在指尖转动了两周后他握住了扇柄,那两个追过来的山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便被梁弈用扇柄啪啪两下敲中了后脑,登时眼前一黑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梁弈轻盈地落在了昏迷的山匪身边,转身玩味地看向一脸惊愕的姜湄。
姜湄看清此人面貌后,隐隐觉得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
梁弈慢步走了过来,瑞蓉连忙挡在姜湄身前,故作凶狠地说道:“你,你莫要过来!你要是敢动小姐,我……我就跟你拼了!”
姜湄抚上瑞蓉肩膀,轻声道:“这位公子应当没有恶意,莫要失礼。”
说罢她向梁弈福了个礼,强压了压心头的惊悸与不匀的呼吸,说道:“姜湄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梁弈心头微动,原来她芳名姜湄……
嘴上却调笑道:“夫人惯会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发在下,我听闻贵国坊间传闻多有英雄救美之事,说的都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来着……”
姜湄闻言轻轻蹙眉,抬头看向梁弈,这口吐轻狂玩世不恭的语气,她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