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棺椁中有一个是架上了一个木架子的,可能是要准备运走的,应该是女主人家的弟弟,来串门的,他家的长辈们要将他运回去的。
信走进来时,就听到了旁边人的对话,一男子小声说道:“真惨哪,一家三口,外加一个妻弟,就这样死了,这棺材都是邻里给帮忙的。”
站在他边上的另一个男人也小声的回道:“早上我就看见大娃子风风火火的出了门,过了一会,他把三娃子连拖带拽的提溜了回来,一路呀,就差指着三娃子鼻子骂了。”
“长兄如父,咱叔死得早,他也该管管三娃子的,进去过几次,三娃子也没个女家的,哎。想不到三娃子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来。”
“谁说不是呢!哎真是惨呐。”
信听了一个大概,能脑补出来发生了什么,大抵是早上张三的大哥听人说了他的事,去将他接了回来,一路并未给他好脸色,将他骂了一路。张三气将不过,回家后一怒,就将他大哥一家,连同来家中作客的大哥的妻弟一并杀死,将家中财物席卷后,逃走了。
这个张三,真是个人中渣滓了,要以打劫为生,也不说找的离家远一点的地方去打劫,离家这样的近,都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模财不富,但他打劫都敢劫了,却也只是劫些小财,抓进去的时候最多也就关了几个月。
他说他不曾杀人,信也是相信的,想不到只是过了一个上午,他就连杀了四人,如今流亡在外,却将家中老母独自留在家中,可怜就此孤独一人,从此无依无靠。
一位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此时在代替主管做事,都是一个村的大多都是亲戚家,也多都认识,见信一个生面孔出现,就上前问道:“这位大哥,是来吊唁的吗?”
信站定看了他一下,道:“是的,本是来访友的,到时才知友人已经故去,便来吊唁。小兄弟是张兄的什么人呀?”
那青年答道:“我张大哥的堂弟,大哥即是来吊唁的,就请吧,只是老人伤心,就请大哥切勿对老人家多言了。”
信也知道这种情况对老人说什么都不合适,口中称是,就上前去了,走到灵前,刚刚才有人将新做好的灵位牌子送上来,摆好,老人看着那三个牌子,伤心如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天下间的伤心事,莫过于如此了。
老人已经哭不出来了,双眼红肿,若不是旁边一个少女环抱着她,可能她就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面前是一个火盆,少女不时的分一些纸钱在盆中烧着,少女和老人有八九分像。许是老人母家的一族,见信上前看她一眼,也只点点头。
信对她二人微微弯腰,鞠了一躬,说道:“节哀。”便从灵前供着的几个盘子边,放着的香里面,按照地球上的礼节,抽出三支,在烛上点燃,对着灵牌,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上,又捡了点纸钱烧着。
也未说话,做完后,转身离去了。
信的到来,又离去,只是一场葬礼中很小的一节,信的心中却是久久不得平静。
如果自己早上不是将张三捆在树上,让他大叫自己是劫匪,而是直接放了他,他的大哥也就不用来接他,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这因果,多多少少是有一点要算在自己头上的。来此拜一拜,也是解开一点自己心中的郁结了。
信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现在的情况,对原本地球位面的父母来说,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找不到自己,父母小妹此时是不是也在伤心的哭泣着,她是不是也会如此伤心。
行走在门廊间,心中想着,不觉间,信已经是泪流满面。
旁边人见了,都低头不语,伤心人在伤时,多说什么都是无用,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慢慢愈合自己的伤口。
走出门后,回头对那迎客的青年道一句节哀,将自己的眼泪擦干,才牵着大红马离开了。
牵着,马儿跟在他的身后,这马儿真是通得了人性,见他伤心,也不调皮了,就这么,低着头,跟着走。出了村,上了小路。
十多分钟后,走到那大石头前,坐了起来,摸着大红马的马头,对它道:“大红马,我今天做了一件错事,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大红马嘶叫两声,像是安慰于他。
“大红马,你说如果我当时放他走了,会不会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因为我的一个决定间接的,害死了四个本不该死的人。”
安静了一会,信才伤心的道:“大红,我想家了,想我老婆了,没有我,姻姻,爸妈,小妹,他们要怎么过呀。”
信哭了,先是小声的哭,后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