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
傅辞惊叫一声,捂着心口睁开双眼,一滴汗水悄无声息从额头滑落。
他大口喘气,脑海中全是女孩转身望向他的眼睛,那双眼里蕴含太多情绪,刺得他心脏发疼。
傅辞下意识去找抽屉里的药,却摸了空。不仅没有药,连柜子都变了。
他皱着眉头环视四周,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气味。
这又是什么新手段?
翻身下床,仔细检查每一处地方,最后目光落在关闭的一扇门前。
拧开门,傅辞愣在原地,镜中的人不是他,或者不是现在的她,而是年轻时的他。
头上没有白发,脸上没有细纹,周身也没有死气沉沉的氛围。
这是连他年轻时候的样子都做出来了,真是混账。
下一秒,镜子应声而碎,血落在地上,很快染红一大片。
听到声音的医生急匆匆赶来,瞬间被眼前的一幕吓软了腿。
傅总眼神冰冷的望向他,像在看一个死人,鲜血淋漓的手和满地的玻璃碎片明晃晃告诉在场的人发生了什么。
医生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慢慢靠近眼前的男人。
“傅、傅总,您的伤?”
傅辞不耐烦甩手,血顺着溅到医生白色大褂上,语气冰冷道:“是谁让你来的”。
医生哆嗦着嘴皮,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这、这是什么问题,他不是一直在这工作吗。
傅辞看向面前表情奇怪的一群人,又想起镜子里年轻的脸,心中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出。
“现在是几月几号”。
一群人对大老板的问题莫名其妙,哆嗦着不敢开口,在傅辞逐渐不耐烦的眼神中,一个小护士眼睛一转,悄悄打理一下头发,慢慢走到最前面。
“傅总,现在是xxxx”
话音刚落,她一抬头就发现心心念念的傅总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
傅辞打开手机,上面的时间清楚的显示他竟然在十三年前。
他真的回到了还没开始的时候。
上辈子永失所爱的滋味反复折磨了他十年,夜不能寐,生活永远缺了一角,活得像行尸走肉。
而周围人都在庆幸,庆幸死去的不是他傅辞,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到都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记得那场混乱中唯一的受害人。
既然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他要创造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记忆被翻开,傅辞想起在梳妆台找到的日记。日记里夹着一张从报纸上裁下来的照片,看得出主人把它保护得很好,没有一丝破损,由于经常抚摸,颜色都有些模糊。
那是两个人现在唯一一张合照。
傅辞拿起手机给秘书徐州发了条信息,吩咐他亲自去找那年的报纸。
徐州收到信息时,正被集团的事搞得一团乱。对老板突然的命令感到疑惑,但作为一个打工的,面对上头的吩咐也只能放下手头的工作亲自去找。
很快,他匆匆推开病房的门,手里宝贝似的抱着包,赶紧将报纸递给老板。
傅辞快速翻到傅氏资助贫困学生的报道,一张黑白照片上,其中的女孩显得有些拘谨,双手背在身后,紧紧靠着旁边的男人,即使如此,依旧努力微笑着。
傅辞抬手抚上她的笑脸,生活的艰难没有将她打倒,她像一棵坚韧的小草,努力钻破泥土,靠着自己茁壮生长。
这样美好的人,却在他的冷淡中慢慢变得阴郁,然后如开败的鲜花般凋落。
又想起她在自己怀里释怀的笑容,傅辞头痛起来,将照片紧紧贴在自己胸口。
“傅总?
熟悉的声音让傅辞有了一丝清醒,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现在的徐州跟着自己没几年,模样稍显稚嫩,但行事风格已经可以看出日后老练的模样。
上一世木木去世后自己一度消沉,徐州依旧忠心耿耿地跟在自己身边,为集团尽心尽力。时间验证过他的忠诚,此时也放心将一些事交给他。
傅辞眼神犀利,语气中带着警告:“你去帝都大学找一个名叫姜木木的学生,记住,不要打扰她”。
徐州忙低头答应,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老板,又将其昏迷期间集团发生的事向他汇报。
傅辞冷眼看着纸上一条条傅江蹦跶的罪证,一个私生子,自己不在几天,就妄想坐上总裁的位置,也不看他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