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娘抹着眼泪,勉强点点头。
再说姜大郎姜二郎,驾着驴车赶到镇上时,已经晚霞漫天。
他们来到李郎中家,找到正昏睡的三弟。
“三郎,你的头怎么了?”姜大郎见三弟脑袋被缠成粽子,不由担心问询。
姜三郎已经清醒,见大哥二哥来了,缓缓坐起身,摸摸脑袋上的布,说:“被砸了个口子,已经敷过药了。”
“砸了口子?伤的严重吗?”姜大郎皱起眉。
“没啥事了。”姜三郎道。
“那你快躺下。”姜二郎连忙伸手要扶三弟躺下。
姜三郎摇摇头,就要起床,“我还要去乡堂那边看看,不能躺了。”
他也不知睡了多久,想必里正审讯已经结束,该到问询自己的时候了。
“到底怎么回事?”姜大郎问。
姜三郎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扭头看看身旁沉睡的小闺女,叹口气,“若不是宝儿返回来给他们一镰刀,我的性命可能就交代在那儿了。”
姜大郎气愤难当,“这个陈驴儿!自小被他爹娘宠的无法无天,长大四处偷鸡摸狗也没人管一管,没想到今日竟敢伤你,三郎,这事儿不能轻易算了。”
“我晓得。”姜三郎冷笑:“他蓄意谋害我父女两个,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若这次孙里正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么自己就好好想想法子,将那三人给了结了。
毕竟什么都没有自家人性命重要。
敢把主意打到他闺女头上,他们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没过多久,里正果然派人来叫姜三郎去乡堂问话。
姜大郎与三弟一起前去,让二弟留下照看樱宝与大鹿。
乡堂是里正与乡秩们办公的地方,今日审问犯事者,里正便在此处办理。
这会儿天色已暗,乡堂的院子里灯笼高挂,四周还插了好几处火把,将整个院子照的通亮。
院墙边蹲了不少人,都是三名犯事人的联保户主,足有二三十人。
有几名户主年岁太大,便由他儿子代替受罚,每人挨二十板子。
因乡丁人数有限,这打板子都得排着队来。
一时间,院子里都是噼噼啪啪木板击打皮肉的声音,还有哎呦哎呦的痛叫声。
姜三郎在大哥的搀扶下走进正堂,抱拳见过里正。
里正让他把事情前后始末说一遍,还让一个文书当庭记录,再与三名劫匪的供词相核对。
确认无误后,孙里正判决三名犯事人家,共赔偿姜三郎十五两银子的伤药费。这十五两银必须限日送来,否则严惩。
屠大倒是爽快,立刻叫家里人送来五两银子,亲自捧到姜三郎面前,“都是小老儿教子无方,还请姜郎君宽恕则个。”
姜三郎面无表情接过银子,淡声道:“我宽不宽恕不重要,公门自会有决断。”
反正他不会原谅这些人,敢对他父女俩下黑手,就要付出代价。
余下十两便由陈三十与陈驴儿家出了。
可陈三十家徒四壁,婆娘还大着肚子,一文钱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