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想向李郎中告状,结果李郎中已经往病号那边去了。
陈甜甜狠狠瞪一眼樱宝,心里诅咒她一万次,端着药碗跟过去。
其实樱宝更想将药炉子砸陈甜甜脑袋上。
这臭玩意一大早就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那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一直盯着,实在把她膈应坏了。
试问谁愿意做事时,有个人像鬼一样站后头?
所以她就故意说话刺陈甜甜,想让她暴跳起来攻击自己,那样的话,自己就有理由好好扁她一顿。
哪知这家伙阴险的很,竟然不上套。
呵,不愧是能坐上皇太后位置的女人,才九岁城府就这般深,真没几人能办到。
若是寻常女孩子,被别人当面嘲讽,没几个能绷住不暴跳的,偏偏这陈甜甜挺能忍。
不过,即便她再能忍也没关系,若她明日还跟着自己,就拿她当沙包练一会儿再说。
病号间,李郎中给赵四郎把了脉,欣慰道:“你的病情已经稳定了,照这个势头,只要好好将养,过些日子就应该康复。”
赵四郎的面上灰败已经全部褪去,唇色也带了一点粉红,他朝李郎中深深一揖:“小子承蒙先生救命之恩,不胜感激。”
那妇人也给李郎中福礼,欢喜的流下眼泪。
这时,陈甜甜走上前,将手中药碗捧来,轻声道:“赶紧喝药吧,一早就煎好的,趁热喝便能早早康复。”
赵四郎又朝陈甜甜行礼,“多谢小娘子费心。”
妇人接过陈甜甜手中药碗,也连声道谢。
陈甜甜微微一笑:“不用谢,公子的病情不能耽搁,每日起早煎药是我份内的事,公子不必挂怀。”
妇人朝她看一眼,没再言语。
她每日一大早都瞧见那个叫樱宝的孩子去药堂领药煎药,这少女就远远看着,不知啥意思。
这会儿又说出这般话,好似煎药的是她一般,啧啧,小小年纪心思挺多。
第二天,那赵公子终于走了,给足药钱后,还留了一百两银子与一张名帖。
“原来是府城赵家子弟,怪不得。”李郎中将名帖收进抽屉,与众多名帖放在一起。
府城赵家是都督府的亲族,据说他们家还出过一位王妃,在当地算是望族。
只不过这位赵家公子的处境似乎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
大家子弟也不好当,即便你是嫡系,只要身体不好或者脑子不好使,依旧会被家人嫌弃。
估计这位就因常年生病而被放弃。
从随行奴仆的表现就能看出,这位小郎君在家里并不怎么受待见。
李郎中负手走出药堂,站在台阶上朝集市观望。
明日便是重阳节,集市上已经有小贩在卖糙花糕。
糙花糕,就是有三层夹心的米糕,里头放了大枣果脯蜜饯等,宣软厚实,味道还不错。
还有村民在售卖菊花与茱萸叶子,一把只要两文三文。
李郎中又瞧见自家小孙女与陈甜甜陈招三人正在买糙花糕,每人拿了一块,边吃边逛小摊,一路说说笑笑,十分要好的样子,却不见樱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