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家是造了什么孽,才娶到韩氏这样的儿媳妇。
他千辛万苦积攒点家业,结果却败在这蠢妇手里。
古话说的好,家有贤妻旺三代,娶个恶妇毁一生。
他的二儿子就差点被这女人给毁了。
陈老栓一想起之前那些事就恨的牙痒痒。
要不是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二郎的,在去府城的路上,他都想把她给弄死。
陈冯氏沉默一会儿,忽然说:“当初咱们就不该救韩氏回来,这下可好,她见天儿东窜西跑的,也不嫌丢人。旭宝在韩氏手里长大,以后还有啥出息?咱陈家有这个孙子,还不如没有。”
陈老栓眯眼想了想,摇摇头,“再怎么样旭宝也是二郎唯一的儿子,唉,等以后再说吧。”
倘若明年二郎考上秀才,便让他先纳个妾,生个一儿半女出来,再说其他。
那韩氏,终究不能总占着二郎嫡妻的名头,否则他老陈家的子孙都得毁她手里。
嗯,到时候就让韩氏病死在老宅吧。
在乡间,家里死个婆娘太寻常不过,生孩子难产的,受不了委屈自己寻短见的,还有被夫家打死直接说暴病而亡的,大多都会不了了之。
遇到难缠的娘家,给点儿银钱也就打发了。
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即便有人怀疑媳妇是被夫家打死,但谁又愿意出头揽事呢。
几天后,天气忽然闷热,然后下起小雨。
雨势越来越大,一直下了三天才停。
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将家里的金耳雪耳烘干,用布袋子一装,放笆斗里存着。
此时已经十一月份,乡丁敲锣通知各村,每户出一丁去做役工。
这次的役工是去修缮县城城墙,以及清理流经县城的河道,估计得一个月左右。
姜三郎组织南坡各户开会,对村民们道:“周管事这几天就要过来收菌菇,你们将要出售的金耳准备妥当,斤两也秤好,那些霉变的就不要掺在里头,免得两下起龃龉。”
上回出售金耳时,就有几家将霉变发黑的掺在里头,结果被周茂发现,弄的两方都不痛快。
若不是自己从中斡旋,周茂当时就不准备收购那几家的菌菇了。
陈银道:“三哥你放心,咱家的金耳都挑选好了,里头绝对没有一朵坏的。”
陈柱也说:“我家的也没问题。”
其余村民纷纷保证,这次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
说完金耳的事,姜三郎又讲起棉籽棉花。
“棉花与棉籽你们留足自家用的,另售一部分给县衙,到时候孙里正会来咱们村称重收购。”
今年他们东村成为县令重点关注对象,采收棉花时,明府还派心腹廖先生过来巡视,并预约了两万斤的棉籽与棉花。
这些棉籽与棉花都要送去府城,再有府城交给户部,所以这数量一定不能少。
“不过两万斤棉籽,咱们村每家出几百斤也就够了。”
“就是啊,三郎你放心,这事儿不用你说也不会出差错。”
“我家棉籽与棉花都预留好了,准备卖给县衙八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