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是。”
春娘飞针走线,感慨道:“那会儿我家宝儿才丁点大,转眼就成大姑娘了。”
再过几月,闺女樱宝就十二岁整,已经是个妥妥的美少女,十里八乡再找不出比她更好看的。
可就是这样的闺女,才不好找婆家。
自家门庭低,找的人家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但春娘怎么甘心。要不等自家儿子考上举人再给闺女说亲,说不定还能让她嫁入士族呢。
安氏看一眼春娘,没插言。
姜家樱宝年纪还小,自己不方便谈论人家亲事。
其实她很看好温家与姜家做亲,但这会儿不能说。
第二天,村里忽然来了一队马车,浩浩荡荡,足有十几辆。
他们问清温夫人住处,便将所有马车赶了过去。
温四郎与妻子闻声出来,就见从马车上下来数人。
“娘,您怎么来了?”温四郎惊诧,赶紧给温老夫人行礼。
温老夫人快七十岁,满头白发、面颊消瘦,看向人的眼神极为凌厉。
“怎么?我不能来?”老夫人在仆妇的搀扶下了马车,冷冷扫一遍儿媳。
温四郎与妻子急忙上前,扶住老娘。
老夫人哼一声,抬步往院子里走。
从马车上还下来几人,分别是温三夫人林氏,与她两个女儿温甜温娇。
另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是温衡川的长子,温老夫人的曾孙。
走进堂屋,在主位坐下,随行仆妇连忙询问四夫人,在哪里烧茶。
肖珍娘让嬷嬷带老太太的仆人去灶房,自己朝婆婆行礼:“劳烦娘亲自跑一趟。”
老夫人理都没理她,自顾自与四儿子说话:“怎么没瞧见舒儿与衡寅?”
温四郎:“舒儿去她小姐妹家了,衡寅随夫子念书,还未放学。”
老夫人哼一声:“舒儿不是要出嫁了么?为何还窜门子?这是哪家的规矩?”
温夫人立刻道:“舒儿的小姐妹家不远,她家也没外人。”
“放肆!”老夫人一拍桌子,怒斥道:“婆母说话,哪容你随便插嘴!”
温夫人抬眼望向婆婆,面色沉下来。
婆婆刚到就发火,是要给自己这个儿媳下马威?
“哎呦,我说四弟妹,瞧你把娘给气的。”林三夫人笑眯眯走过来,在婆婆身侧椅子上坐下。
肖珍娘转向林氏:“三嫂,我如何气娘了?”
林氏故作惊讶:“不是因为你,娘怎么会千里迢迢赶来这个穷乡避壤?”
肖珍娘微微牵起嘴角,“我以为娘是来参加舒儿的婚礼,原来不是呀。”
她转头望一眼丈夫:“四郎,娘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吗?”
准备溜走的温四郎被妻子一句话给拽了回来,好脾气地说:“怎么可能,娘是特意来参加舒儿婚礼的。”
温老夫人脸色愈发冷沉,但也不好当儿子的面说出反驳的话。
她一直瞧不惯这个四儿媳,不仅因为她家世不行,还因为四儿媳羁傲不逊,一点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偏偏四儿子一直宠惯她,宁愿忤逆长辈,也不肯说他媳妇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