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四周已是越来越荒凉,越来越宽广。没有丁成片的沃野,取而代之的是沙海绿洲,戈壁草原。
天空是那样的深远,澄澈透蓝,一朵朵的云或舒展或卷起,或半悬在天与大地之间。
"夫君,我们已离开大山半月有余,可莫愁好像还没缓过来,整天都待在车厢里发呆可怎么办呐?"杜诗羽愁眉苦脸地问董田。
董田从壮辽的西北风光中回过神来,"没事,别担心。莫愁是个心胸开阔的丫头,虽然这次失手杀了人,可她杀得是个无恶不作的土匪,她既是杀人也是在救人。我想她会明白的。"
"高大虎他们真是丧尽天良,坏事做绝。平常拦路打劫也就算了,居然还囚禁了好些女子,要不是夫君和莫愁去毁了山寨,她们都会被折磨死的。"
"本来都是流离失所的耕民,可谁想到却成了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的土匪。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啊。"
"夫君,临行前你和白四叔神神秘秘的躲在一边都说什么了?"
那日,董田和李莫愁领人攻入了山赛。有李莫愁这尊大佛在对付十几个留守的小喽啰,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董田和大家在山寨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没想到高大虎还挺富裕的,粮食得有六七车。甚至还有不少的金银珠宝,李莫愁还在一处厢房发现六个披头散发被折磨得遍体伤痕的女子。
"你们几人在这守着,我和莫愁回去让白四叔收拾收拾就别在那个破庙住了,都搬到这儿来。这地方房子多地方大,还能种粮种菜免得你们又去干给人下药那种脏活。"
董田和李莫愁回到破庙,就发现气氛不对,大家都惶恐不安甚至不敢和李莫愁的眼光触碰。就连杜诗羽和宁彩儿都回避着李莫愁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白四叔你们大伙收拾一下,搬到高大虎那边去住。"
没有人动。白四叔嘴唇颤动着费了很大劲儿才挤出一句话。"高大虎死了,高大虎被李姑娘打死了。"
李莫愁原本满脸笑容,一听到高大虎被她打死了,一下子脸色就变得惨白。李莫愁平时杀鸡都不曾有过,以前虽然也听老爹讲过江湖厮杀,可现在却换成了自己杀人。李莫愁无法接受,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董田向远处看去。高大虎还保持被打倒时的姿势一动没动。董田深吸一口气仗着胆子一小步一小步朝着高大虎的方向走去。
走到跟前,董田低头这么一瞅,一瞬间董田头皮发麻,头发根根炸立。就看见高大虎脸色刷白,口鼻有血迹。董田两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人,可他又不得不把手指伸向高大虎的鼻子,鼻息全无。董田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高大虎的皮肤,冰凉已经没有一点生机。董田心脏猛的收缩,身体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高大虎死的不能再死了。董田回头看见李莫愁神情紧张的看向自己,董田缓缓的点点头。
李莫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痴了。杜诗羽和宁彩儿赶紧跑过来刚到李莫愁身边忽得停住,想向前,又不敢,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立着不知怎么办才好。
董田缓了好一会才站起来,迈着还在颤抖的双腿来到李莫愁身前蹲下。
"莫愁,江湖上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何况如果今天换作是你,下场可能比死还要惨,这你是知道的。"
董田站起身,转向白老四众人说道:"还傻站着干什么?收拾东西搬家!你们的好日子来啦!"
众人如梦初醒。"收拾东西去!搬家!"
"那他们这些人咋办?"李大指着俘虏来的喽啰。
"他们……放了吧,都是逃难的灾民。来几个人把高大虎埋了。"
白老四他们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一些锅碗瓢盆,破烂行李衣物,都放到董田的马车上。
一行人来到山寨看到能有几大箱的粮食和一小箱的金银这才算缓过劲来,脸上也。有了笑容。
当天晚上,董田找到白老四向他辞行。
"白四叔,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你们的麻烦也解决了,我们也能放心的上路了。"
"董公子大恩不言谢。只不过现在有吃有喝了,让我们好好招待公子几日再走也不迟啊。"
"不了,我们还有事,明天就得动身。不过临行前有几句心里话要跟四叔说道说道。"
"董公子请讲。"
"今天我们虽然杀了高大虎,可说不定明天就会有王大虎,赵大虎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