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墨,繁星点点。
董田和白芷烟并排在前面走着,谁也没有理会哼哼唧唧被师侄搀扶着才勉强直立行走的常林。
"怎么,我头上长角啦?天黑现原形啦?"董田好奇地问着身边一直偷偷打量自己的女子。
白芷烟莞尔,又瞅了一眼董田这才说道:"我还真怕你是哪路精怪现世,要不然真没法解释这一切,我听说你父母早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也从没上过私塾,可你怎么就能出口成章而且篇篇都是佳作。还有你今天搞得这些东西,你别看我师兄贪杯好酒,可他曾经负芨远游走遍了梁国上下连他也未曾见过你弄出的那些东西,难道你真是哪个山里跑出的山精野怪。"
"许是在梦里吧。"董田似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感慨。"我梦里出现的那个国度几岁的小孩子就开始背诵先贤的诗词文章,山上的那些东西更是稀松平常。"梦里不知身是客,醒来已是梦中人,其实董田有时也分不清楚到底哪边是梦境哪边是现实。
"不想说,就算了,还拿这种话唬弄我,真是的。"白芷烟以为董田不想告诉她,嘟起了嘴,一副小女儿姿态。
董田不再说话,默默的走着。
回到招待所,抬头看到高欢房里果然还亮着灯,和几人分开又在楼下磨蹭了一会儿这才兴冲冲地上楼。
推开房门一股热气夹带着饭菜的香气迎面扑来,先前还抱着腿坐在床上发呆的高欢一跃而起连鞋都没顾上穿一头扎进了董田的怀里。
"想我没?"高欢仰着脸扑闪着好看的大眼睛问道。
董田低头在高欢的额头吻了一下,弯下身拦腰将高欢抱在怀里,放到床上。
"想,当然想啦,这一整天净是你的影子在我眼前飘来荡去的。"
高欢给了董田一记白眼心想:这是把我当作话本里的女鬼不成。"哥,明天我得回去了,家里还有不少事呢。你呢?回去不?"
董田看着高欢投过来的询问眼神,心里有些发虚,这偷摸的就把人给办了,回去怎么说,诗羽那丫头精明的很,还是拖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我啊,还得过几日才能回去,这边也不少事呢。对了,你这是还没吃饭呢吧?"董田指着炭炉上温着的吃食问高欢。
高欢明显有些情绪低落"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要不,喝点?我晚上拿了坛白酒还有些葡萄酒回来。"
"好啊,你就在这坐着,我把桌子搬过来,吃饱喝足好办事。"高欢自然知道办事是啥意思,红着脸羞答答的看着情郎忙来忙去。
郎有情,妾有意,你夹一口菜,我渡一口酒,慢慢的小小的房间这温度也好像上升了十几度,热的两人的衣服都不见了,热得滚到了床上。今有口福色味俱佳秀色可餐,应该他们都是彼此眼里那一盘最中意的菜。
次日清晨,不得不早起的董田又是扶墙而出,悄悄瞧了四下无人这才离开。稍后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的高欢才款款走出房来。
吃过早饭,送走了依依不舍的高欢,刚躺下要补觉的董田被白鹿六人组给堵到了被窝里,抱着被遮挡身体的董田尴尬地看着鱼贯而入分明没把自己当外人的几人而且其中还有个半老徐娘。
说明来意,原来大家是来找董田答疑解惑好准备教案的。毕竟时间紧任务重,董田有些理念又是闻所未闻的,不当面弄个明白还真不行,何况这些人都是顶尖学府白鹿书院出来的,不能丢了脸面砸了招牌。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董田天天好酒好肉供着,昨天每人又给了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这能不卖些力气吗,虽然十两银子对于常林白芷烟这些富二代来说不值一提,但对白启这四个普通人家子弟来说无疑是笔巨款,在他们家乡十两银子可是够一家老小一年的开销。
董田红着脸在被窝里摸索着穿好衣服下得床来,面对已摊开纸笔排排坐求知若渴的六人这才扫除了被人堵在被窝里的狼狈,换上了教书育人的名师面孔。
"等会儿啊,还得加两人。"董田忽然又想起什么,着急忙慌地推开房门只把一颗大好头颅探出房门外大声喊道:"闭月,闭月,去把范思明,吴六安两位先生请到我这来!"
不知人在何处只听到一个女声脆生生的答道:"知道啦!"董田缩回脑袋关好房门恢复名师面孔示意大家可以开始提问。
工夫不大,房门推开闭月领着范吴二人走进房间,董田也不客套,让二人整理出一些关于急救外伤处埋方面的知识跟其他人一起过几天就开始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