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了事。
细雨依旧,山谷更朦胧了。
“来了有半个时辰了!没想到百鬼门的人也来了。”万年青喝尽最后一杯酒看向窗外。
“独臂浪子司阳!看来今天我这里不太平。”穆流云微笑道。
“有人来咱们这里了?”梅香跑近窗前向外望去。“ 公子池子边的石头上真的站个人。全身都淋湿了!这下雨天的也不知道穿件蓑衣。”
“不是一个人,好几个呢!”玉竹也站在窗前拉着梅香“你看,那池子外面是不是有人影?”
“还真是!”
“去拿八个酒杯!再拿坛酒来。”穆流云手掌轻拍,木桌轻飘飘的移近窗前。
“是!公子!”
“这就去!”
桌子上八个倒满酒的酒杯一字排开,穆流云挥袖轻甩,八道劲气飞出,每一道劲气就是一杯酒,将沿途的雨滴撞成一团团极小的雨雾飘散在雨中,飞向八道模糊的人影,速度不是很快,却很稳,很准。“几位朋友,雨天潮冷,即便是杀人也该暖暖身子。”他依旧微笑着。
“好酒!”几个声音响起,酒杯又化作几道劲气飞了回来,桌子上七个空酒杯一字排开,没有半点偏差。
“司前辈!我的酒没有毒。”穆流云笑着望向石头上有些模糊的人影
“我不是什么前辈,我也没资格做前辈,我也不配做前辈。否则就不会厚着脸来扰你清净。酒先放着,等了结了眼前这桩事,别说毒酒,我这条命都可以拿去!”这声音很沧桑。一道劲气破空,酒杯落在桌上,酒是满的!
万年青脚尖轻点,人已在窗外,一脚虚空一划,又快了几分,另一脚也虚空一划,更快了几分,他的速度很快,一息间竟已站在了五丈外池子边的一棵老松上,就那么轻飘飘的立在树梢随着树枝摇摆。几滴雨滴落在脸上。此刻他终于看清楚了树下不远处的司阳,及不远处七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动不动的人。
这是一个只有右手的沧桑男人,一个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沧桑男人,任何人都能看的出,他的一双眼睛满是痛苦。明明未满四十岁,却布满一脸很深的皱纹,每一条皱纹似有许多的故事,存在他的脸上,从没有对人提及。只有挺的笔直的身体才会让人觉得些许年轻。
黑白不一的头发乱糟糟的盘在一起,一件看不出原色的打了七八个补丁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比起他的沧桑,斜插在他腰间的一把发黑的尺子就显的太过于平凡。因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被那双装满痛苦的眼睛吸引,无法移开。万年青只觉得这个人身上一定有许多的故事。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他有一把能杀人的尺子叫惊鸿尺,长二尺二,寸半宽,既无柄也无刃,却很锋利。传闻他用尺子杀人的时候很快,快到无法看清如何出的手,很少有人真正的见识过。因为十有八九都被他杀了。他依旧站的笔直。
池子另一边的七人已经围在一起,摘下宽大的斗笠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脱下蓑衣整整齐齐的摆成一排,拿出各自的兵器,七双没有半点感情的眼睛盯着司阳。
“追了一路,既然要给你们两个死去的鬼报仇,那么我就送你们这群鬼下真正的十八层地狱。但我不杀无名的鬼!”司阳像盯着七个死人。他的声音沧桑,眼睛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无情。
“百鬼门掌门,洪戈柳特来领死!”这是个五十多岁脸色泛白的老者,两把索命钩已经握的指节泛白。他的声音很浑厚。来这里只因为曾经的一个誓言!同生共死。
“江湖人称活阎王的洪老鬼,好!今天就让你们百鬼门九鬼在地府团聚。”司阳冷声道。
“百鬼门白无常胡青特来领死!”此人扛着一柄青面铲,重重的插在地上。
又一人手拿两把獠牙刺朗声道“黑无常钟山特来领死!”
“轮回王郭胜特来领死” 又一人幽冥幡抖了抖。
又一人手持两把阴阳钺高声道“招魂王何元风特来领死!”
又一人拎着一把鬼头刀“鬼难缠何豹特来领死!”
最后一人手里两把铁钩子“勾魂手鬼七特来领死!”
司阳纵身跃起踩着几滴细雨,人已落地,被七鬼围在当中。
雨未停,人未动。
万年青立在枝头,衣服也湿透了。他想看看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独臂浪子的惊鸿尺到底有多快。不知何时穆流云坐着轮椅到了树下,他的衣服已湿了大半。
人依旧未动。
雨水打湿他们的衣服和兵器,一滴滴落在脚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