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在艺术中心里面的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回到了中央活动场馆。

场馆内摆放了十几排的椅子，大多都坐满了人，程夏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主持人说了一些开场白，然后就到了致辞环节。方隽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暗纹西装，黑色的衬衫领子上扣了一个同色的领结。

他自下面慢慢地走到了致辞台上，身姿挺拔，宽肩窄腰，包裹在西装裤下的一双大长腿尤其引人注目。

他朝台下轻轻点头示意，开始了自己的致辞，全程没有讲稿，语气轻松自然。台上不同方位的灯光尽数打在了他的身上，将他那线条分明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清晰立体。

程夏莫名地有些眼热，有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高一看他做新生报告的时候。

如现在一般，也是他在台上，她在台下，那时他们还没有认识彼此，却感觉比现在的距离还要近一些。

方隽的致辞简短精炼，很快就到了揭幕环节，方隽、张晏和科兴的三个高层一起将手放在了启动球上，随着主持人激昂的倒数声，台前喷出绚烂的礼花，同时启动球亮起。

随后几人又一起倒香槟，切蛋糕，最后是大合影环节，台下的人纷纷起身走到了台上。

只有程夏坐着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台上热闹的一切，好像这些热闹都与她无关。

开幕仪式结束后，众人要么留在场馆内继续social，要么去看张晏的国画展。

程夏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方隽，看到他终于从包围圈中挤出来，她赶紧迎了过去。

“方隽。”

方隽循声看向她，场馆里的灯光很亮，她从远处朝他奔走而来，带着满身的光芒，他有一瞬间的目眩，感觉心脏突然急跳了几下。

艺术中心开业，方隽作为负责人一直是意气风发的，在台上的时候也是如此，但此刻，程夏莫名觉得他的情绪有些蔫蔫的。

程夏把手里拎了半早上的礼品袋递给他，方隽接过来：“什么？”

“艺术中心的开业礼物。”

方隽一愣，没想到她还准备了这些。

“打开看看啊。”程夏催促他。

方隽依言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相框，他看着相框里东西面上有些疑惑。

程夏和他说明：“是根据这个艺术中心定制的纸雕夜灯，按这里。”

她说着按住了相框背面的一个按钮，纸雕夜灯瞬间亮了起来，透出了一团淡淡的暖黄灯光。

难怪他刚才就看这纸雕有些熟悉，原来是根据艺术中心的外形专门定制的，定制需要不短的时间，这么用心的礼物，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方隽那从听到她和蒋星柔的对话开始，就一直郁郁的情绪突然好了不少。

“谢谢。”他说。

不过是一句感谢，程夏也觉得高兴，她笑得眉眼弯弯的：“你喜欢就好。”

“嗯，我喜欢。”方隽这次倒是应得很快。

程夏的眼睛亮了，怎么回事？是不拧巴的方隽啊。

方隽将纸雕灯小心地装回到袋子里，问她：“刚才大合影的时候为什么不上来？”

“你看到了？也对，我长得这么亮眼，看不到才奇怪。”程夏的心情一好，就生出了和他开玩笑的心思。

“全场的人都上来了，就剩你跟一颗大白菜插在土里似的，想看不到都难。”

程夏撇了撇嘴：“不会比喻，可以不比。”

方隽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不喜欢拍照？”

“不是，人太多了，拍出来也看不清楚谁是谁，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方隽点头：“那就现在拍。”

“拍什么？”

“拍照啊。”

程夏呆愣了一下：“我们？两个？”

“怎么？和你程大主编拍照还要提前预约吗？”

“拍，现在拍，马上拍！”

真是，一个不防就能被他怼上一怼。

程夏快速地掏出手机，点开前置相机，屏幕上映出了她的脸，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她的脸怎么这么大？苹果前置相机简直有毒。

方隽接过她手里的手机，把镜头切换成了后置，他的大长手往前一伸，对准了他们的方向。

程夏赶紧往后退了半步，脑袋挪到了方隽的后面，距离远显脸小。

就在手指按下去的那一刻，方